弦太一定早说完了想说的话,现在时候刚好,你该把放出去的狗牵回来了。”
卓熠说:“知晓白羽弦太计划的人不会多, 最可能反水把事情捅给警察的人就是夏初,这是他走出警局便找上夏初的原因,他甚至不想确认, 这点从他威胁夏初要剁项兴驰手指就看得出来, 他目标明确, 是来兴师问罪的。”
严穆点头:“是, 夏初一接起电话他就直接问夏初在哪儿,夏初一开始还想撒谎说在家,不成想他下一句话就是自己正在看夏初家小区的监控,让夏初走出家门给他看看。”
将时间倒回傍晚五点半,严穆和严太太全程旁听了这通白羽弦太打给夏初的电话。
“初哥,出来让我看看你, 你前几天央我拍下的那块翡翠怀表是不是送到了, 现在就戴上给我看。”
白羽弦太的语气带着三分笑意,半点不像个刚在警察局接受了批评教育的人。
夏初和白羽弦太确实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很相似。
比如过去严穆和严太太都只见过夏初这么和别人说话, 这是第一次, 有人在他们的见证下为夏初上演了一出天道好轮回。
然而夏初根本不在家,怎么可能带着怀表出门给白羽弦太看呢?
于是夏初也不得不像之前那些被他针对的人一样,试图用气急败坏地掀桌来找回主导权。
“我不在家……艹,白羽弦太,我告诉你别给我太过分, 控你妈的控,老子爱去哪去哪,你没权利限制老子的人身自由!”
夏初和严穆混账起来谁都不让谁,不过却有一点本质区别。
严穆火就是火, 也打心里受不来有人舞到自己头顶。
但夏初却是演的成分更多,和他高中时一进警察局的门便能立刻抹起眼泪一样, 他其实是个情绪稳定到极致,拿冷血形容都不为过的人。
这正是他作为演员的最大天赋所在,他永远能让感情输出成最好看,也对自己最有利的模样。
严穆和严太太也眼睁睁地看他吼完这句话就一秒变脸,挂断电话、去严穆家柜子里拿被褥、死皮赖脸向夫妻俩卖萌求收留一气呵成。
“你特么还能再狗一点吗?”
饶是对他这副狗德行见怪不怪,严穆仍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
夏初倒躲得快,被褥往地上一铺,居然真给严穆和严太太“汪”了一声。
可惜严穆夫妇吃他这套,白羽弦太却不吃,很快就发来了一串胁迫意味十足的微信。
——初哥,你消消气,对不起,我刚从警察局出来,心情不太好。
——咱们的计划失败了,我还没和小学姐说上两句话,一堆警察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来我家陪我喝酒吧……啊对,我刚才想直接去找你来着,就翻了下你家小区的监控,想看看你今天出门没有。
——我看到项兴驰今早去你家了,空手去的,出来时提了个挺大的箱子,你既然出门玩了,他怎么趁你不在偷你东西啊?
——你说背叛咱们的是不是他,你七点前能过来吗,我不想单独动你的人,但我真的很生气,我那么喜欢小学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七点前你想过来就过来,不想就让我先拿他撒撒气,每十分钟剁他一根手指头什么的……
夏初表现出恼羞成怒是假,白羽弦太口口声声说生气也不会真。
他怀疑的根本就是夏初本人,分明是在用示弱的姿态说威胁的话。
这一直是夏初拿来恶心别人的伎俩。
一时间严穆和严太太都惊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狗成这样人世界上能同时存在两个。
“电话打过去我要怎么说?”
严穆不想全听卓熠的安排,可眼下卓熠轻描淡写地让他打电话牵狗,他实在想不通怎么做。
况且严太太就在旁边,卓熠这点也预判得极其精准,严太太的存在能大幅降低他和严穆的沟通成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卓熠说,“他不是怀疑夏初背刺他吗,你直接骂夏初是个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吃你的喝你的管你叫爹,背地里却三天两头给你为难,再坐实他和白羽弦太勾结。”
严穆:“……哈?”
见严穆还是没参透其间用意,卓熠又补充:“说我找上你了,认为棠棠之所以会着白羽弦太的道,是因为身边出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猜就是他,除了他,没人既和我有过节,又能堂而皇之地干这种缺德事儿。”
这回严穆听懂了,却好像第一次认识卓熠似的,手机拿在手里看他,愣是好半天没打开通讯录拨电话。
“过去真没瞧出来,你小子混账起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严穆“切”了声,“怪不得我发话之后夏初怂得那么利索,如果不是你又替那家甜品店出头,一下都不敢再招惹你。”
卓熠不可置否,更棘手的对家不好说,但就凭夏初和白羽弦太这两条狗,他的确哪个没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