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底有着淤青,让黎容预感不好。
“老板,你是不是又一晚上没睡?”
辛宴庭嗯哼了一声,表示是这样没错。
老天。
“再这样下去要出事的,要不今天这球会就推了吧,契耳夫无非就是想跟你谈上次那个医疗场地入驻,我说真的,秦……反正你认识的人中也没有谁要实验室名额置换的,这项目晚点谈就晚点谈吧。”
黎容快担心死了。
辛宴庭一勺一勺喝着无味的燕麦粥,动作斯文:“不,要谈。”
黎容叹气。
吃过早餐后,辛宴庭还叫黎容认真给他挑起领带和胸针来,这副突然孔雀开屏,对生活有了兴致的模样叫黎容觉得奇怪。
这时他还没想明白,直到——
直到他又收到秦巷消息,说他到了泽西岛。
两地之间的往来航班不如私人飞机方便,秦巷只有等到天亮才有机会飞往泽西岛。
秦巷在球场等了两个小时,等待的过程按理说是缓慢的,可秦巷不觉得。
他心里跳的厉害,他准备了很多话,他太想见辛宴庭一面。
比起上回的迫切,这回,他心里是没底的。
他想见辛宴庭,又怕见到他。
可这天,还是没见到辛宴庭。
中午时分,黎容满怀歉意地过来同秦巷说:“抱歉了,秦工,老板临时有事,被叫走了,今天怕是见不成了。”
秦巷猜到会是这样:“我明白,没事,那再约。”
黎容说抱歉。
“真没事,”秦巷的表情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没事,“我在岛上能待三天,你看看,要是有机会,我再跟宴庭约。”
“行。”
黎容有操不完的心,他急匆匆赶到医院,听到医生说他们老板腿没事,他这才放下了心。
原本两人就要见面了,老板的腿被机器砸伤了,说是不严重,但血流了一裤子,老板提前被带走,他留下给秦巷回个话。
这闹的。
秦巷还以为他们老板一点也不想见他。
可事实,明显不是这样嘛。
黎容便问:“秦工说要在岛上待三天,问你哪天想跟他见。”
辛宴庭神色抑郁。
黎容又问了一遍。
辛宴庭才说:“不见了。”
黎容憋了憋气:“老板,恕我直言,这是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
就是单纯的,不想秦巷看见他一副病恹恹受伤的样子,不想让他觉得可怜。
他要是以那样同情人的眼神望他,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忍得住。
辛宴庭在医院待了两天,医生劝他多待两天观察伤口感染情况,辛宴庭不可能待得住,恰逢要出院,病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人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喳了两个小时,辛宴庭烦不胜烦。
辛宴庭要起身上厕所,赵泰和终于放下咬的只剩壳的苹果,拍了拍手:“我来我来,你慢点。”
他弯腰,掀开被子,一把将辛宴庭打横抱起。
辛宴庭嗔怒:“做什么?”
哐当一声。
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赵泰和闻声往门边看。
我去。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俊俏亚洲男,面相老好,只是人好像呆滞了。
秦巷手里拎的保温盒直接落地了,荒唐的不行,跟电视剧演的一样,可事情换到他身上,他真接不住,手里松的没有一点劲,盒子说落就落。
可怀里还抱着一束花。
来之前专门选的。
赵泰和将辛宴庭抱到轮椅上坐好,推着轮椅往前行了两步:“嗨?”
秦巷脸色苍白,他走进屋,把保温盒拎起,和花一起放在了桌上,拿背始终对着辛宴庭,站在那一动不动。
赵泰和盯着这人的背影看了半天,挠了挠头:“怎么回事啊,庭哥,你朋友啊。”
“嗯……甭理他,先推我去卫生间。”
“行。”
卫生间的门关上了,秦巷转过了身来。
擦了擦眼角,用力又按了按。
太丢人了。
到人家的地,人家的盘上,不争气,气的,急哭了。
里面忙了有十分钟,赵泰和独自个先出来了,看见屋里的秦巷,笑:“不让伺候,伺候到一半赶出来了,拗不过,只好让他一个人在里待着了。”
秦巷沉了沉脸,道:“我进去看看。”
赵泰和一把拉住他:“闹呢?”
他拽人这力度也不重,可眼前这人忽然躁动起来,赵泰和都以为自己怎么了,只见这人一把扒拉开他的手,恶狠狠瞪着他不说,还骂了一句:“狗儿的,别碰我。”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赵泰和脾气上来了。
秦巷狠狠推了他一劲,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