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缓缓在室内溢开,秦巷捶了捶后背,晒了半天太阳转过身来,见沙发上的贺彦名还是傻的状态,好笑道:“行了啊,有那么吃惊吗,戏过了啊。”
这是戏过了的事吗。
不是,你都分了,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有必要告诉我嘛。
——你大爷。
贺彦名在心里骂了一句,人傻傻的:“啊,是有点惊,怎么分的啊。”
——不是,问个der啊,嘴特么欠是吧。
贺彦名问完就悔,恨不得给自己扇巴掌,忙着补了一句:“不是,我是说,秦工你,你什么开始喜欢男的,你之前,不都挺……正常的。”
秦巷叹气:“没遇着辛宴庭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男的,算了,不说了,分都分了。”
“对,分都分了,说这些干嘛,”贺彦名把头慢慢抬高,脑海中一瞬闪过他吐槽辛宴庭的千百句话,轰隆隆,雷光闪耀,打他脸上来了,他哪还坐得住,后背都发凉,“师,师傅,我没少跟你吐槽辛宴庭,我跟辛……辛总闹的也挺不愉快。”
“没事,他就那样,跟谁都闹不愉快。”
“啊,哈,哈哈,是嘛。”贺彦名尬的想钻地。
秦巷不太想说辛宴庭的事:“甭提他了,事都过了。”
“对,都过了,”怎么过啊,我的天菩萨爷,“没错,我也从那项目里撤了,他们实验室的事我早不管了,现在研发到哪了我都不知道。”
——靠,是不是这项目的事。
——两人分手,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特么那阵子可没少跟怨妇样狂上眼药。
“师傅,我见天地这么插在你俩中间,你跟辛总两人,不会因为我,一直在吵架吧。”
秦巷想了想,有些后知后觉,辛总回回提及贺彦名总是醋劲大的要命,还总说他偏袒贺彦名,非叫他在两人中间选。
他当时只觉得他幼稚,胡闹。
现在再想,竟然觉得有些摸不着味的甜。
嘴角扬了一丝笑,又马上退了。
有什么甜的,都分了。
秦巷有气无力道:“呐,是吵了几次。”
——吵了几次?!
——完了!!
轰隆隆!
天暗了。
……
过年夜晚上秦巷回家吃饭,老夫妻俩见他瘦成了这个鬼样,互相望了一眼,都没敢说话。
秦巷看上去和之前没两样,有说有笑的,这几天走什么亲戚,他全都规划了,远点的地,全都他一个人跑。
还跟老两口说开年来工作计划,说的详细,又说起了他那徒弟小贺,说开年来他搞了个综艺录制。
毓远淑和秦巷聊了半天,确定他是肺炎导致人瘦了没有别的原因,这才把心放下来。
吃过年夜饭后,秦巷窝在家里看春晚,手机里消息不断,都约着他出去玩,秦巷一条条回。
毓远淑端了果盘坐到他身边来:“儿子,吃点草莓。”
秦巷捏了颗草莓到嘴里,一口咬掉了一半,甜滋滋的:“这草莓不错。”
“是吧,你蔡叔叔园子里摘的,自家养的草莓,不光草莓呢,还有车厘子,院里结了好几棵树。”
“北边这气候能养车厘子?”秦巷觉得稀奇。
“要不说人家会打理的啦,你好奇不啦,好奇自己过去看看嘛,两步路的喽。”
隔壁蔡叔叔跟他家隔得不止几间弄堂的路,老太太非说是邻居。
老人家是人大退休老教授,和毓远淑是爱好花种的友搭子,秦巷没少听他妈提及此人。
大年夜还说起这人,秦巷开玩笑:“有完没完,妈妈,你把人夸到天上去,一把年纪了,别不是背着老秦想出墙哦。”
“噢哟,”毓远淑气的炸毛,拿手拍他背,“拎不清哦,我的玩笑你也好开的伐,脑子昏头了哦。”
秦巷求饶:“没有几两肉了,妈,下手亲点,疼呢。”
毓远淑重重推了他一把:“明天你把我园子里两盆花给老蔡送去,他女儿年前回国的,说是以后都在国内待了,人长得老好,明天肯定在家,你跟她见见。”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秦巷转了转胳膊肘,松了松肩膀:“行,明天上午下午。”
“个么还是要趁早好的嘛,你起早点去。”
“行。”
儿子答应的爽快,毓远淑乐了没几秒牙花子又收了回来。
隔壁老蔡的女儿她也不过是试探试探,儿子答应的太爽快,她心里又不是滋味了,在秦巷身边转了又转,老秦喊她拿个遥控器,她也不理人,老秦摇头笑,不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
秦巷盘在沙发里玩手机,半个小时身子都不动,毓远淑端着坚果盘又凑了过来,看他只是在给人发消息。
“儿子,给谁发消息呢。”
秦巷把手机抬起来给她看:“给老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