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巷脸白了,声音发虚:“不会,不后悔。”
“行,就这么着。”
“就这么着。”
辛宴庭从没想过自己会闹这么大笑话,有生之年,他被人甩了。
大少爷这辈子吃的最大的苦是他妈去世他没赶上,路上堵车,他在高架上狂跑20分钟最后累瘫。
他妈想做的事他一直给记着,他记性好到连自己都诧异。
他记得秦巷给他说的所有话。
他脾气不好,但和人吵架红不了脸,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没得白赤黑脸。
没人会冒犯他,也不敢冒犯,辛色微时常刺激他,他在心里笑她无能,觉得她病得可怜。
他觉得谁都不配放在他心上,谁也不值得他撕破脸。
可他错了。
上帝知道,他上辈子有罪,这辈子遇到个骗人的鬼,他遇到了秦巷。
秦巷,这个说以后都对他好的人,打见第一面始,他从未料过会是这么个结局。
他的爱来的比洪水快,似洪水一样凶猛,去的,竟比洪水还要快。
爱是真的,不爱兴许也是真的。
生平也是头一回,他理解了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秦巷骗他,就像人会呼吸,入冬就会落雪一样简单。
秦巷的爱,一点也不值钱,说丢就能丢,可爱初落时,他说它重如千金,他信了。
挺好,谁也不是靠着爱活的。
至少他不是。
地球离了谁都能转,离了秦巷,他还是——辛宴庭。
这样下去不行
秦巷病了,请了三个礼拜的假,贺彦名得知后,良心过不去,到底还是上他家看他去了。
贺彦名在门口别扭了得有十分钟,还是给秦巷拨通了电话:“喂。老师,我到了。”
秦巷穿了身家居服,拉开门让人进来,贺彦名提了一袋子东西,见着秦巷这副惨瘦的模样,吓了一跳。
“秦工你……”
秦巷摸摸脸:“瘦了是吧,来,进屋来,喝什么。”
贺彦名放下东西脱了外套:“我自己来……冰箱里有什么,随便来点就行。”
秦巷拉开冰箱门,里头空空如也,两边冰箱门的架上只剩几瓶啤酒,把门又关上,秦巷咳了一声:“还是喝点热的吧,我去烧水。”
“别,别折腾了。”贺彦名声都说得轻了。
来之前,他心里还存着气,这么久不跟他师傅联系,这口气堵在嗓子眼一直没出,可等真见着了人,看见秦巷这副惨样,人像是才从重症监护室捞出来一样,心里这口气也就下了一半。
“生什么病了,动手术了?看着像瘦的不轻,瘦了得有十斤样。”贺彦名在身后问。
“没称,”秦巷拿出烧水壶,给贺彦名烧水,“没生病,普通流感,咳了一个多月,刚好点。”
“上医院看过了没。”
“看了,拍了片,咳出肺炎了。”
贺彦名看他说的云淡风轻,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欠过身来,他捏了捏后脑勺:“茜茜说你也不叫人来看,王院几个都来问我你的情况,你真没什么大事吧。”
秦巷有点好笑,也就两个多月没见,他还拘束上了。
“真没事,疗伤呢,后天过大年,把年过了,就回去上班。”
贺彦名神色还是紧的:“疗伤?疗什么伤?”
“能有什么伤,情伤,”秦巷掐了掐喉结,不让自己咳,没事就掐一掐,喉结上一整块发红,“刚分手,人没缓过来,颓了一个月。”
贺彦名听得有点懵:“什,什么?”
“什么什么?”
五味杂陈已经不能形容贺彦名心里的反应,他面上可谓是五颜六色,默了半天才把话吐出来:“你谈了??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秦巷觉得他这话问的怪,“春上我不是跟你说,我在追人嘛,那人不好追,你劝我死缠烂打来着。”
“啊,”贺彦名一回想,“还真是。”
顿了顿,贺彦名看秦巷的眼光又不一样了:“还得是师傅,真给人追上了,是谁啊,我认识吗?”
他就随口一问,不料,秦巷回他:“嗯,你认识。”
“我认识?”贺彦名眼里闪过一点八卦的光,“谁啊,咱们所里的?不会是那个小吴……吴浅秋吧。”
“胡说什么呢,你天天打交道那位,辛宴庭。”
咚。
水烧好了。
秦巷转身关了按钮,拿杯子给贺彦名倒水。
他在前面镇定自如,仿似说着家常话,殊不知身后贺彦名听完他说话腿径直发软,人险些跪了。
头顶好像真灭了五道雷,一道接着一道砸在他天灵盖上。
贺彦名吞了一口气,话说不利索:“老师你说谁,哪个辛,什么宴庭来着。”
秦巷转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