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多的灵鹤衔财,遭了罪的该是千户万户人家。
倘若未及早发现,当真是一场大祸。
……
白鹤送财,到时还真是天上掉金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那些被朱有余和骨娃娃掠了运的小孩,各个都会走运,出门能捡钱,喝饮料能得开盖有奖,要是父母赶时髦的让小孩买彩票,一刮还能刮个奖呢!
潘垚弯眸一笑,“以后长大了,还能高兴地吹嘘吹嘘,可不是谁都能买饮料再来一瓶,还回回来,多稀奇呀。”
这样中奖的快乐,应该能冲淡几分这段日子挨骂的伤心吧。
……
瞧着还在吵,甚至有抓挠打斗起来阵势的朱有余和赵香玉,潘垚不再理会。
她提着灯,一手掐过蓬头鬼娃娃,扯了扯它蓬乱的发,拉拔了几下那西骨伶仃的四肢,和它算账了。
“说吧,是不是贼性不死,又听墙脚去了?”
“嘤~”蓬头鬼娃娃期期艾艾,抬头瞄了潘垚一眼,又急急低下头去,末了,再抬头瞄一眼。
潘垚好气又好笑,“该!遭罪了吧,还跟小媳妇一样地瞅我,我又不凶……算了算了,回去再说。”
蓬头鬼娃娃瞪眼。
呔!
你对不凶是有什么误解吗?
……
潘垚跟在玉镜府君旁边,两人抬脚往回走,甲马符下,星力倾泻而下,每踏出一步,走过的便是数里路。
“府君,刚才都没瞧到你,是瞧到什么有趣的地方了吗?”
玉镜府君侧眸看去,就见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兴致盎然模样,浑然忘记了是她自个儿先丢了自己。
他也不戳破,收回目光。
只见他眼眸低垂,长长的睫羽有阴影落下,月夜下,秋风将雷云纹的衣袖吹拂,有簌簌声响响起,月光温柔了他的眉眼,却也将叹息的心事掩藏。
“那个村子叫灌湖村?”
“对,名字挺奇怪的吧,”潘垚提着灯,走过一处湿地的时候,瞅着叶子上停着的蝴蝶,不忘拎了一只到灯中,瞅着蝴蝶在龙形灯中翩然起舞,光影变幻不停,一边随口应道。
“不过也还行,我还听过很多古古怪怪的村子名字呢。”
“有叫皇帝村,有叫南天门……天上神仙,地下皇帝,都是富贵的地儿……当然,也有好笑的,府君你知道不,g市有一个叫洗脚水村呢,对了对了,还有个马桶里的。哈哈,好玩吧!”
不过,不论是洗脚水村还是马桶里,那都是因为乡话的谐音,是一人传一人,最后时间久了,这才传了这样的名字。
再后来,就成了书面上的名字。
所以说咯,平时可不敢被别人取诨号,这两村子的村名就是痛。
潘垚回忆着自己听过的奇怪村子名,越想越乐呵,杏眼弯弯,两颊边也有甜甜的酒窝出现。
“是颇为有趣。”玉镜府君笑了笑,侧头瞧向潘垚,眼里似有天上星一般,清俊明亮。
“如此看来,芭蕉村的名字倒是好。”
“那是!”潘垚自豪,“好听又不夸张还应景,咱们村子可不就是长了许多芭蕉叶,这才叫芭蕉村么。”
a市靠南边,气候温和,村子里绿色的植物多,芭蕉更是一丛一丛地生长,叶子大大,风来如一把大扇子一样摇摆,自有一股旖旎的浪漫。
元神出窍时,潘垚最喜欢的一种玩法就像将自己变成小小的,然后从芭蕉叶上一滑滑下,滚得满身都是露水才罢休。
有时,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闭着眼睛,脑袋枕着胳膊,躺在芭蕉叶上感受天地灵炁。
风来,芭蕉叶动,她也跟着动。
别提多自在快活了。
“不过,府君你怎么提到了灌湖村了?”潘垚诧异,“有什么不对吗?”
玉镜府君的脚步一停,目光看着远处。
“想来,灌湖村和芭蕉村一样,是以事实来命名。方才清风徐来,也将炁息拂来,我察觉到村子底下水炁丰沛,下头藏着一处湖泊。”
“并且,在水炁里,我闻到了熟悉的炁息……”
玉镜府君看向潘垚,“是七星宫。”
潘垚瞪大了眼睛。
等等——七星宫?
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对了!府君和有度真君的师门叫什么来着?
七星宫!就是七星宫!
……
七星宫曾经是一处道门, 是一处难得的福地,宫殿连绵,飞檐斗拱, 地上有白玉成砖,便是和人间宫廷相比, 其中富贵, 也不差几分。
甚至,因为七星宫常年隐在青山绿水之中, 凡人难寻, 山间云雾缭绕,有峻峭险峰, 青山为帐,白云作伴, 更添缥缈之意,远远望去, 犹如仙境一般。
“自藏魂三器被毁,仙骨重塑,我也曾找过七星宫,却不得宫门入处。”玉镜府君颇为叹息, 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