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转世是莳树?”只听了个大概,李耀祖便瞠目结舌,惊讶得厉害了,一下便想通了关键,“所以,徐平从来都不是什么香江沧海遗珠?引着人去香江,就为了他家小子莳树的身体?”
乖乖,祖宗说得对啊。
天上没有掉馅饼,从来只有掉陷阱!
潘垚又点了点头,不忘替徐平祖上的老太太正名。
人老太太可是清清白白的,徐平的爷爷或者太爷,那也没有什么被戴绿帽子的事儿,都孝顺子孙徐平瞎乐呵的。
“下回可不敢再说了,老太太老大爷要是还没有投胎,逢年过节的,他们回来了,听着这话,说不得得追上门去,到时就盯着你们给个清白!”
李耀祖连忙噤声。
他脑子里瞬间浮现了老太太鬼,老大爷鬼阴森森盯人的目光,瞬间,打了个激灵。
“不说不说,大家也都是听徐平那老小子浑说,这才跟着说了几嘴。”
风流韵事嘛,村子里少娱乐,茶余饭后总爱说起,这不,今日傍晚徐家来人,这事就又被提了起。
李耀祖义正言辞,“太不该了,回头我就给乡亲们说说,没道理人老太太老大爷都入土了,还得受这冤屈,这还有地儿说理嘛!”
“咱们白鹭湾都是厚道人,知道了事实,那指定不传瞎话!”
“那辛苦耀祖叔了……走吧,路黑风大,我送你一段路。”
潘垚提着灯送了李耀祖一程。
……
往回走的时候,玉镜府君瞧着自己手中提着的两只红羽大公鸡,又拈了根沾了衣袖的尾羽,忍不住苦乐一笑。
这模样,再说不是公鸡仙人,他都不好意思了。
罢罢。
“不是宝贝着这盏灯么,方才游龙一走,山主赠的财炁可是落了不少。”
潘垚豪气,“不怕,大诗人都说了,千金散尽还复来,我还小,败得起这家当。”
说着这话,潘垚暗地里嘶嘶了两声,皱巴着小脸蛋,爱惜地朝龙形灯的灯炳摩挲去。
这灯,原先摸一摸都能中个小彩票呢。
方才驱哪里只是邪,分明是散财!
这一摩挲,潘垚就瞧出了奇异。
只见经了方才一遭的散财,龙口中衔着的光珠,里头游弋的小金龙并没有小去,反倒粗壮了一些。
原先有小拇指粗细,现在胖了几圈,瞧过去有大拇指粗细,甚至还变长了一些。
小金龙团成一团,龙嘴微张,还打了个嗝儿。
潘垚惊喜,“府君快瞧,它没瘦,反而胖了,这是怎么回事?”
玉镜府君:“看来,这是吸了徐家散在半空中的财炁了。”
徐家豪富,多赖斗量金的风水局,倒是和潘垚手中的龙形灯财炁同出一脉,源于岷涯山脉的山主。
斗量金的风水被破,有度真君又被拘往幽都,盘旋了数百年的大户之家徐家,瞬间如大厦倾败,堤毁水溃。
有度真君被拘走时,财炁如水,瞬间入江。
要是长龙没有这样走一圈,这财也是散在空中,如水遇朝阳,只过须臾片刻的功夫,便要溢散在半空之中了。
如今一来,倒是天佑厚道人。
潘垚欢喜得不行,抱着龙形灯,笑得眉眼弯弯。
“果然,做人还是要大方一些,你瞧,舍得财,财来得也快。”
……
回到芭蕉村时,村子里好几处都歇了灯,远远瞧去,潘家院子的灯都还亮着,窗户上有潘金和周爱红的影子。
“去瞧瞧,咱们盘盘回来没?”周爱红打着毛线,不忘催促。
潘金裹了大衣走到堂屋处,探头朝外边瞧去。
乡路窄小,瞧着光团走近,潘金眼睛一亮,头也不回地便喊道。
“回来了回来了,爱红,盘盘回来了!”
“回来了?”周爱红忙将毛线针和毛线袋子往旁一搁,裹了件厚袄子便往外头走,一边走,一边不忘操心道。
“傍晚就出门了,饭都还没吃,这个时间点才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坏了……我去厨房弄点新鲜的,大冷的天,煮个荷包蛋,搁点糖,吃上一碗也热乎。”
潘垚才到家,听到的便是这话,瞬间,心里暖呼呼的,几下便缠了过去,撒娇道。
“爸,妈,我回来了。”
“哎,去哪里了,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潘金唬了脸,才说了两声,自己就遭不住了,他摘了帽子,当即便往潘垚的头上扣去,帽檐大大,遮住了冻红的耳朵。
他忙不迭地关心道,“冷不冷?也不知道多穿点儿。”
拉过小丫头的手搓了搓,这才满意。
嗯,热乎乎的。
潘垚回头,玉镜府君冲潘垚笑了笑,下一刻,此处风炁起,一轮月色挂于树梢头,小庙屋檐顶上,戎火草微微摇了摇,清正的月华氤氲成莹白之色。
“咦,怎么有两只鸡?”瞧着地上落下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