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儿就他们俩是人,是正常人,对吧!
外有敌人,内里理当众志成城,这是历史给出的名言。
只一瞬间的功法,原先有罅隙的兄弟情,立马就固如金汤了。
两人紧紧挨到了一起,一起抖脚。
“我和你说,这个小姑娘叫潘垚,她厉害着呢,我以前是不知道,还当她真不能帮我送走小兰香。后来,在乡下地方待着,日日无事,我就将事情想了又想,那小兰香的戏子鬼缠着我,说不得便是她捣的鬼,为的啊,就是要和我算账!”
徐昶斩钉截铁,“因为那时,我勾引着她老师的丈夫!”
徐清:……
这么大声做啥!
还勾引人夫,这事可把你牛逼坏了!
默默的,徐清想往旁边退一退,心里也有些怀疑。
自己和大哥抱团,到底是不是明智的选择,别是被关在乡下关傻了吧。
……
阴炁森森的宅子,就跟鬼宅一样,旁边还有个穿着清时衣裳打扮的女鬼,怎么看怎么瘆人。
还喊着自己昶儿!也不那个镜子瞅瞅自己,那眼神又阴又毒,咱们哪里是叫昶儿的关系!
徐昶腹诽不停,骂着陶花子口蜜腹剑。
说句实话,瞧着潘垚手持着打鬼棒破了门,虽然两人有旧怨,看着小姑娘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就踏实了,同时也在心里暗下决定。
这遭事情过后,他就不计较小兰香那件事了。
“不怕不怕。”徐昶嘀咕,安慰徐清,实则是在安慰自己,“修行之人嘛,大是大非应该都拎得清,我这不是也没勾引到人么,她老师那事,应该翻篇了。”
“该,色字头上一把刀,就你蠢得拎不清!”徐清嫌弃又恨铁不成钢,“还有,谁说我怕了?我徐清是徐家子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口嫌体正直,说着不怕,瞅了一眼陶花子,徐清又紧紧挨着徐昶了。
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这鬼穿着清朝衣服,瞅着有些吓人。
一看就是老鬼!
……还是女鬼。
“欸,她在瞧什么?”
注意到潘垚的视线,徐昶和徐清一时好奇,挨着一道回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两人也就看到了身后那遍布灵位的祠堂。
“哎呀我的妈呀,好多死人牌牌。”
徐昶和徐清同时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一张小白脸白得吓人。
“先妣徐母孺人闺名玉梨之牌位。”
“先考徐公讳平府君之牌位。”
“……是徐平和陈玉梨!”
搁着白菊花的灵牌打眼,徐昶和徐清两人先是半眯着眼睛将灵牌上刻录的字念完,待反应过来后,两人又大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了又爬。
你拽我胳膊,我拽你大腿,唯恐自己慢了兄弟一步。
再回头,看着徐莳树,两人的眼里都有着惊恐。
方才还听不懂的只言片语,这下是清晰明了了。
这、这莳树是伙同女鬼,害了自己的爹妈啊!
心狠,这是绝对的心狠!
同时,徐昶和徐清的心里也浮掠起一个念头,怀疑不已。
这次,他们从香江回到白鹭湾,当真是为了查看祖坟的吗?
……
陶花子目光阴森地盯着大门,只见原先朱红的大门在雷霆中湮灭,如灰烬落地,立龙蟠龙的铺首也失去了光泽。
屋宅连心连体,陶花子闷了心口的痛处,再听一旁,徐莳树垂着眉眼,掩去了里头的怅意,低声喃喃道,原先,你都唤我一声莳树哥的。
衍郎!
衍郎!
衍郎!
陶花子心痛难抑,目光凄迷地看着徐莳树。
这目光,这姿态,她怎么不眼熟?
每一世,她寻到真君转世时,真君忘了前尘往事,如凡人一样会情窦初开,也会对旁人有好感……每当那个时候,他的神情便是这样。
有几分好奇,想看,却又躲着不好多看……片刻后,抿了抿唇,又故作无事地看了过去。
带几分少年人的羞涩。
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哪里知道,在大人眼中是如此的稚气,简直一眼便能瞧穿。
陶花子的手揪住心口,阴炁沸腾,只一瞬间,原先白皙的指尖便有红到发黑的指甲刺出,指尖氤氲着血煞雾气。
是她!
都是她蛊惑了真君!
“不可以!”
“不能动潘垚!”
徐莳树立马察觉了那浓浓的血煞之炁,伸手将陶花子拦了拦。
陶花子抬头朝徐莳树看去。
少年身姿挺拔,眉目清俊,一句不可以说得斩钉截铁。
再看潘垚,陶花子又恨又痛,因为有她,他多看了自己一眼,那漆黑的眼中也有了自己的倒影。
“衍——莳树,你怎能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