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潘三金:“好嘞,爸爸带你吃点心去,新娘子还没这么快来。”
潘垚跟着潘三金,两人一道往点心桌子走去。
只见那儿搁了两个铝皮的大盆子,上头分别是煮好的鱼丸和蛋,两个大娘围着围裙,手中拿着个大铁勺,给每一个来的客人舀两个蛋,两个鱼丸。
意味好事成双,太平压浪。
“是爱红家的三金啊。”瞧见潘三金,打丸子的婶子还认得人,笑着道,“好久没来咱们村了,今天做姑爷爷,一会儿可得包个厚礼!”
“一定一定!”潘三金寒暄了两句。
潘垚小声,“爸,你不是新郎官的姑父吗?怎么成姑爷爷了?”
一下子抬了一辈,凭白老了。
潘三金:“你不懂,这喝喜酒,一会儿伴房妈会领着新人来见喜收红包,喊的辈分,依的是新娘以后孩子的辈分喊人的。”
“哦。”潘垚算了算,喜滋滋道,“那我今天得是当表姑的。”
潘三金:……
小小丫头,还想着当表姑呢!
……
这时候村子里要是有红白喜事,亲近的都得帮忙,要帮忙洗菜做小工,帮忙上菜,村子的人家还得帮忙出碗筷桌椅,不然,这酒席东西可不够数了。
知道潘垚爱干净,潘三金特意将桌上的碗筷拿到水龙头边,自己又动手冲了冲。
他抖了抖上头的水渍,才低头,就见潘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爸,你真好。”
潘三金乐乐呵呵,去舀了鱼丸和蛋,怕小姑娘被人说嘴讲究,他还特意对那婶子笑着说,是他自己爱干净。
“呵呵。”舀鱼丸和太平蛋的婶子笑了笑,没有戳破。
她家孙女儿要是这般水灵,自己保准比这潘三金还讲究!
……
“爸爸也爱吃葱,爱吃酸的。”潘垚念叨着,点着脚往那舀好的汤碗里搁葱倒醋。
鱼丸子是清晨现打的,鱼又鲜又活,这时候都是手工打鱼丸,是以,鱼丸特别的有筋道。
咬上一口,只听“噗的”一声脆响,微微烫口,既有鱼的鲜香嫩滑,还有里头充满酱香的肉馅。
要是一个不小心,里头的油脂都得滴得到处都是。
这用料,那是一点也没有含糊!
“好吃!”潘垚拿着汤匙,觉得这汤也鲜香极了。
潘三金也吃得欢快:“那是自然,用大骨头熬的汤呢。”
吃着好吃的,潘垚不忘在人群中唠嗑的周爱红,“给妈妈也盛一碗。”
“没事,等你妈妈唠嗑完了,她自己会过来吃。”
另一边,周爱红碰到了周金花,人群里,大家伙儿瞧着周爱凤和吴明峰,等他们走远了些,三三两两地瞧着他们的背影说着话,感叹不已。
“这时光不饶人啊,才一年没见,不单单明峰瘦了老了,爱凤瞧着也老了不少。”
“就是就是,我刚刚都没敢认人,这是怎么了?”
“说是生了场病,唉,咱们这小老百姓啊,最要不得的便是生病。”
“是啊,一病就去了大半的家底,身子骨是要爱护好。”
“……爱凤可怜哟。”
听到这些话,和周爱红站一道的周金花撇了撇嘴,她也不讲究,这周爱凤的大姐在一旁了,她照样吐槽不断。
“切,他们夫妻俩哪里是什么可怜了,分明就是自作孽!”
众人将目光看向周金花。
“怎么说?金花姐,难道这还有什么内情?”
周金花在市场里卖蛋,那是不杵人多的,人越多,她越是兴奋,听到大家伙儿询问,当下便唾沫四飞,将吴明峰在医院捡了病人的钱不还,还生受了病人老娘几个结实磕头的缺德事说了说。
“那钱能捡吗?那可是救命钱!”
“丧了良心了!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老祖宗这话半点不假!这不,丢了钱,小钱的病好转了些,只要吃草药便能好,爱凤那对象就遭罪了,紧着就脖子生了瘤子,一模一样的病灶,你们说巧不巧!”
“不能吧,”众人听了又惊又疑,“有这么神奇的事?”
“嗐,唬你们做什么!”周金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事儿在我们凤凰洲那儿都传遍了,街坊邻居都清楚。”
她暗暗唾了个唾沫,生气自己曾经瞎好心。
“一开始大家不是不知道嘛,我想着,我和爱凤是同村的亲戚,又同样是嫁在凤凰洲,她家明峰身子骨不好,我得尽点做嫂子的心意,这不,我还拎了一篮子的蛋过去。”
“呸,真是白瞎了那些个好蛋!”
听着周金花说故事,一时间,大家伙儿的眼睛都瞪大了,觉得就像在听故事一样。
“和电视上演的一样精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人难以相信的喃喃。
这事儿神异,信的人有,敬畏的人有,怀疑是巧合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