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人不就碰上了?
周爱红没有明说,只眼睛看着潘三金,眼里透着担心。
潘三金莫名,“他们去就去呗,管他们的。”现在路都宽了,谁也不耽搁谁走路。
周爱红只得将心里的担心明白地说出来。
“哎,我就是怕他们瞧见孩子,你说,咱们盘盘生得这么好,爱凤和妹夫会不会瞧着眼热,又反悔了?他们要是想将孩子领走怎么办?”
“嗬!”潘三金虎目圆瞪,“能的他们了!”
“那是我做的胎梦,我自己的孩子,和他们可没半点关系!嗐,我道你是担心啥,就这事儿啊,傻,尽想些有的没的。”
“不说了,你看着火,我去问问盘盘去不去,她要是想去耍,咱们就带着一道去。”
周爱红:……
得,她说了等于白说,这就是对自己那胎梦深信不疑的主儿!
“盘盘,盘盘……”潘三金呼唤。
“哎,爸,我在这呢。”
“明儿爸爸和妈妈去周家村,你去吗?你表哥结婚,咱们去喝酒吃席。”
“吃席?”潘垚一下来了兴致,“去去,我要去!”
喝酒吃席,多热闹啊!
有吃有拿,还能夹酒包,还有新郎新娘瞧!
她要去!
……
新郎新娘大喜……
新郎新娘大喜的日子, 天公都作美,今儿是个大晴天。
阳光暖暖地落在树梢,落在远处的山峦, 到处都是一片亮堂堂。
走亲戚的日子,那穿着打扮必须不能寒酸,走出去可是代表她们老潘家的脸面!
潘垚穿了周爱红前些日子买的新衣裳, 一条淡蓝色格子的连衣秋裙,圆圆的荷叶领, 下头搭个浅灰色的紧身毛线裤,再配个顶顶时髦的小皮鞋。
傍晚冷的时候,穿个外套就行。
“哟,快让我瞧一瞧,这是谁家的姑娘这般俏啊,怎么好像没见过?”
门口,潘三金眼睛亮了亮,嗓门都大了几分。
潘垚也捧场,当下便下巴一昂,自豪模样,捧哏道, “芭蕉村潘三金家的!”
“好好好!是我的乖妹儿。”潘三金喜得不行。
周爱红:……
她一副受不住你们父女俩臭屁模样, 紧着就去收拾今日出门要带的东西。
潘垚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周爱红和潘三金房间,目标是衣柜和梳妆台。
“妈, 我也给你挑衣服。”
“别别别。”周爱红羞赧得老脸都要红了, “妈都多大年纪了,不兴这样胡里花俏的,自然, 咱们自自然然,大大方方的就成。”
说是这样说,出门时候,周爱红也将自己和潘三金拾掇得像模像样,还戴上了亲亲闺女儿送的金手镯。
一家三口落了院子的锁,潘垚坐自行车的前头杠上,周爱红坐车后座处。
潘三金吆喝:“走喽?”
“走喽!”
潘垚和周爱红同时喊了一声,继而,三人都笑了起来。
初冬的风拂面吹来,带着几分凉,又因为头上那轮暖暖的日头,少了一分严寒,多了两分清冽。
这会儿,潘垚穿了厚外套,脖子处围了条红色的毛线围巾,毛线毛茸茸又蓬松松,遮住了小姑娘大半张脸。
只露出大眼睛在外头,瞧过去水汪汪的,愈发眉眼如画。
“冷不冷?”潘三金担心。
“不冷。”潘垚开心,“我喜欢和爸妈一起出来。”
“哈哈。”潘三金畅笑了下,“爸爸也喜欢载着你和妈妈出来玩。”
周爱红抿了抿唇,没有言语,嘴角边却挂着轻松的笑意。
……
周家村离芭蕉村有一段距离,自行车骑到六里镇,还得去码头上坐一坐客船。
芦苇江上,客船突突突地破开水,约莫一个小时左右,三人便到了周家村。
周家村和凤凰洲相邻,因此,潘垚跟着周爱凤和潘三金到周家村时,一些亲戚朋友已经到了,其中便有周爱凤和吴明峰。
今儿喝酒吃席,又是至亲的大侄子成亲,包的礼得厚,不然会被说嘴,索性钱都花了,多吃一份,那也是往回赚一份。
因此,周爱凤和吴明峰也带着大闺女儿招娣来了。
这会儿,周爱凤正抓着一把瓜子磕着,走走停停,和主家唠嗑着。
“大姐,你来啦。”
瞧见周爱红,周爱凤停了磕瓜子的动作,脸上带着笑看了过去。
在瞧到周爱红旁边的潘垚时,她眼睛瞪大了一些,眼里有了惊疑之色。
这,这还是来娣吗?
乡下的水土竟然这般养人,只一年多的时间,小丫头就长成这样出众模样了?她竟认不出这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丫头了。
多瞧潘垚几眼,周爱凤眼里浮起几分眼熟。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