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垚欢呼了下,扒着围栏杆子,拿着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小娃娃的脸颊。
“你叫冬珠呀,真好听。”
小娃娃眼睛明亮,能瞧到潘垚,她一点也不怕,手一撑,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和潘垚说起了话,还挥舞着手去抓潘垚的手。
潘垚笑弯了眼睛,“你也瞧姐姐眼熟是不是?”
玉镜府君看去,只见两个小姑娘谁也听不懂谁说的话,不过,这不影响她们之间的交情。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又乐呵。
“咿咿呀呀——”
潘垚点头,“好听好听,是比姐姐的名字好听,土土真是太土了,冬珠就不会,这名儿一听就是个宝贝,还是漂亮的宝贝。”
客人两两的来,年轻的老板和老板娘又要炒菜,又要收拾桌子,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忽视小冬珠。
一有空,两人便转过身瞧竹围栏里的奶娃娃,又是喂水,又是喂糊糊,时不时地还要逗逗孩子,和孩子说说话。
夜里凉,露水也重,两人又拿了小毯子给小娃娃,动作轻轻地包了肚子。
“好了,这样就不会肚子疼了。”
“爸爸香一个,真乖哟!”
“……”
两人都没瞧到潘垚。
旁边,潘垚瞧了瞧那小毯子,这是四方的巾子,红色细线编织,上头印着小象顶皮球的图案。
巾子洗得干净,带着玉兰香皂的香气。
蓦地,潘垚唇边漾开一道笑,梨涡浅浅。
“这小毯子我也有呢,爸爸去供销社买的,你是谁买的呀。”
奶娃娃咿咿呀呀,继续说着别人听不明白的话。
这样一玩耍,就玩了好半天,时不时的,潘垚还要和小娃娃勾勾手,碰碰头,又或是捏捏她嫩嫩的手。
清风吹来,亲密的两人,就像吴家那处的小阁楼,两个小姑娘挨在一处,她们细细地感受那缝隙中吹来的风,让那风吹散些许烦闷。
那时,清风被屋子阻挡,细微又小小。
这一会儿,没了阻拦,清风吹来,一阵又一阵,带着远处树上的蝉鸣声,疏朗又开阔。
……
“冬珠,姐姐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到时,我去海里摸个大东珠给你。”
小炒摊子的客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渐渐地,客人少了。
远处灯火渐渐熄了,只天上的繁星眨巴着眼睛,挂在幽蓝的天幕之中。
年轻的老板准备收摊子回去了。
他拦住要帮忙的媳妇,看了眼围栏里的娃娃,满眼疼爱和怜惜。
“这儿不用你,你去抱抱冬珠吧,囡囡都想你了。”
“来来,妈妈抱抱……哎哟哟,我的乖乖,妈妈瞧瞧,一个人玩是不是伤心了?妈妈爸爸赚钱,以后给乖乖买娃娃玩,不哭不哭哦。”
两步远,潘垚冲着小冬珠摇了摇手。
她转过头,就见前头那棵异木棉树下,玉镜府君正等在树下。
异木棉高大,上头绿叶浅浅,只零星一点绿意,多是一丛丛的花。
月色下隐约能见那粉色的花团团簇簇,花朵倒垂,像一颗颗铃铛。
清风徐徐吹来,铃铛微摇,异木棉树下,那道白色的身影宽袖盈风,也如浮云一般飘动。
“府君,我今天真欢喜。”如一道清风,潘垚落在玉镜府君身边,牵着他的手,朝芭蕉村方向走去。
玉镜府君低头,只见小姑娘晃悠着自己的手,发上的小辫子跟着晃悠,确实是欢喜模样。
“知道她在哪儿了,要是想她了,就过来瞧瞧。”
莫要一人瞧着远方,孤零零模样了。
“恩!”潘垚应得大声,“我都给小冬珠说了,要去海里给她摸个大东珠!”
清风徐来,异木棉的花朵摇摇,似风铃在风中低声叙说着久别重逢的欢喜。
……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时间,随着家里的西瓜一个个减少,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又到了该上学的日子。
两个月的假期,大家伙儿都将心玩野了,谁都不想去上学,靠近读书天,想了想还会夜里偷偷掉眼泪。
不过,两个月不见,彼此又有些想念。
刚刚开学,第一件事便是要做卫生,进行全校大扫除。
过了一个夏日,阳光耀眼,雨水充沛,来的人又少,学校里的野草像疯了一样地疯长,枝叶蔓延,青葱郁郁。
地上还落了很多叶子,踩上去就咯吱咯吱地响。
不用老师通知,大家都有了经验,带镰刀的带镰刀,带锄头的带锄头,还将家里的簸箕和竹筐带来了,准备好好地整一整那疯长的草。
忙活完,潘垚和江宝珠凑在一起说着话。
江宝珠从书包里掏出一把蒲扇,她特意将好好的蒲扇弄得破破的,这会儿摇得七扭八歪,就像喝了酒一样。
末了,她睨了眼潘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