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回到拍摄点,沈惊熠整个人状态都变好了,十足的精神小伙儿。
宋则说,对比之下,前些日子他简直像是霜打的茄子,其他人听了也跟着打趣,韩晨说他更像是失恋的小可怜。
霍随“咳”了声,提醒道:“金导,准备拍了。”
沈惊熠小脸红扑扑地调整状态,化妆师过来帮忙补妆,他则回想着霍随讲的内容:
摆在聂沧夙面前的,是两难选择。
一是听从父命,暂且保全自身,拒不承认那夜的真相。无疑会爱而不得、与心爱之人刀剑相向,余生都在内心煎熬中度过。
二是夺取秘籍。大势所逼,全天下都想要夺取宫懿行的秘籍,与其落在别人手里,不如给他,而后待他练成绝世武功杀了他爹……这样一来,宫懿行便有活路,只是宫懿行依旧会恨极了他。
没得选,倒不如坏事做尽!让宫懿行恨他恨得透彻!
这样,宫懿行心里最起码还有他的位置。
这次,一镜到底。
透过监视器,金曲园看着聂沧夙眼神中,层次递进地逐一闪过痛苦、受伤、虚伪、愤恨、野心、邪肆……再是破罐子破摔的哀恸,极为满意地点头。
而沈惊熠拍完后,情绪消耗得太多,虚脱似地坐到地上,吐出一口浊气。
叹道:“可惜聂沧夙只是个男三,注定‘人财’两空。”
“诶,要我说,他的确挺可怜。”温故说:“没一个人爱他。”
“唯一把他当兄弟的宫懿行,还被亲爹逼着折腾成了死对头。”
沈惊熠抹了下眼角,吸吸鼻子:“好惨。”
霍随将沈惊熠拉起来,自然而然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熠熠,快出戏,别多想了。”
“嗯。”
沈惊熠深呼吸:“主要是重要转折点,情绪比较复杂,待会我就好了。”
小苗过来递给他一杯水,又帮他掸了掸下摆上的灰尘:“熠哥,你刚才演得好极了,我都被你带入戏了。”
“是很好。”
韩晨在一旁给他竖起大拇指:“惊熠弟弟,我一个演戏好几年的人,都自愧不如了。”
“也别骄傲。”金曲园喜形于色地说:“继续努力,后面‘相杀’给我绷住咯。”
没错,沈惊熠后面几乎都是跟霍随的相杀戏份,而且多半是外景戏,直接导致他在影视城的内景戏场次,断崖式减少。
但空下来的时间,他也没闲着。
除观摩学习霍随、温故以及老戏骨们演戏外,他还时不时地跟剧组聘请的专业乐师们,探讨电影配乐;有时也会跟武术指导下棋喝茶,不过赖于对方总是悔棋,还频频败给自己,遂沈惊熠一听武指喊他下棋,就头疼地有多远躲多远。
是日。
沈惊熠刚到片场,就被其中一位乐师老前辈赵老师,拉到了休息棚谈话。
“小熠呐,我看你才艺天赋实在是好,想引荐你去一档节目,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啊?他们正好缺个人。”
沈惊熠笑问:“赵老师,您说的是《传承》吗?”
“对,就是《传承》!”
赵老师生得并非慈眉善目,他戴着一副老花镜,显得刻板凶相,但笑起来却让人感觉亲切。
他说:“我看了他们最近两期的节目,水分太大,请的艺人根本不行,都是背台本的,一看对中华文化就没什么钻研。小沈你去肯定行,人长得好,擅长的才艺也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作才貌双全、惊才绝艳!”
沈惊熠被夸得眉眼弯弯:“赵老师,谢谢您的肯定和好意。”
“实不相瞒,其实经纪人已经帮我签了《传承》。”
“那算他们还有点眼光。”
“不过上节目的时间,安排在我杀青之后了。”
“这有什么关系,我让他们调整一下不就好了。”赵老师说:“反正下周一出外景前,你就剩两场戏份要拍,我昨晚已经跟曲园打过招呼了,你今天就放心去录节目吧,效率高三四天就能录完。”
“啊?”沈惊熠有点懵,眨了眨眼:“这就……决定了吗?”
好突然。
他还不想跟随哥分开呢。
赵老师说:“不然呢,节目组离这又不远,开车十分钟,而且就录一期,很快的。”
不远就好,早晚还可以见随哥。
沈惊熠点点头:“……好的,那多谢赵老师了。”
“客气什么,别给我丢脸就行。”赵老师鼓励道:“尽量表现得好些,等你杀青后,他们说不定还想邀请你多录几期呢。甚至做常驻嘉宾,也是有可能的。”
沈惊熠轻笑:谢邀,不想做常驻嘉宾惹。
“我会尽力的赵老师。”他说:“我去跟随哥说一声,再给经纪人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去吧,最好让你经纪人也过去,跟他们再签一份合同。”
霍随古装、长发已经弄好了,但妆还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