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熠心头一跳:“这么快?”
“我还嫌慢了呢,你不应该也嫌慢嘛。”金曲园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沈啊,明天拍你受伤、宫懿行给你上药的戏份了,再同你确认下,是顺势拍吻戏呢?还是先跳过吻戏,拍你们雨夜同行、遭遇暗杀的场景?”
假如是昨天在车上问他这话,沈惊熠想来会直接答应。
可此时,他毫不犹豫:“跳过。”
聂沧夙被任栖流砍伤后,体内的陈年积毒跟着爆发,病倒在床。
他不便让武林盟的人知晓内情,遂谴退了身边所有人,自己一个人给伤口上药,再自行疗伤。
然而,中毒太深,他才运了一会儿功,便吐血晕倒在床。
宫懿行来找他时,便见到这么一副场景,他赶忙帮着聂沧夙疗伤,却发觉他体内也有魔教下的毒,宫懿行想要抓出奸细的念头,更强烈了些。
待到聂沧夙脸色好些,宫懿行捡起榻上的药,撒在对方的伤口上,却不曾想,药被人动了手脚,聂沧夙当即“药性”发作,意乱神迷地……
“过了!很好!”金曲园笑眯眯地说:“要是小沈能早日想通,就更好了。”
沈惊熠飞快看了霍随一眼,面色绯红,闭口不言。
霍随对金导说:“别催,不急。”
聂沧夙与宫懿行这条“相爱相杀”线,对宫懿行的人生乃至心境变化,都至关重要。
随后,穿插着男女主等人的戏份,拍了一个多月他们的“相爱”:
宴宾大会上,任栖流奏曲暗示、假意醉酒,又扔下纸信给宫懿行,可宫懿行却并未对他的聂兄产生怀疑;也是这晚,聂沧夙收到他爹的新指示,带伤出现,并拿着“新线索”,要与宫懿行一同前往碧萧山庄,捉拿武林盟奸细。
于是,才有了剧本里两人雨夜同行,在一处树林遭遇魔教埋伏暗杀。
而聂沧夙始终不忍痛下杀手,甚至为宫懿行挡下暗器,再次受伤,宫懿行感怀其情深意重,一怒之下使出了失传已久的武功,杀尽了魔教恶徒;谁知,路上暗杀他们的不止有魔教,还有想要抢夺秘籍的江湖各路人马。
宫懿行和聂沧夙再次并肩作战,艰难杀出了一条生路,随后二人一直逃至偏僻的村落,才成功逃过一劫。
在这里,聂沧夙隐姓埋名,自己有伤在身,还衣不解带地照料重伤的宫懿行,两人夜夜共枕而眠,同吃同住,分吃一颗杏、一碗饭,共用一双筷、一只勺,二人友情愈发深厚。
最后,在宫懿行即将痊愈前,聂沧夙又将贴身玉佩赠予了他。
然而,几天后,聂沧夙消失了。
他丢下宫懿行,回到了武林盟。
原来,经过那夜暗杀,江湖各路人马死伤大半,逃回去的人中伤宫懿行,说他身怀秘籍、勾结魔教、滥杀无辜……惹得群雄激愤,结盟誓杀宫懿行。
聂沧夙拦不住,也不能拦,他体内有他爹亲自种下的蛊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江河日下。
此后,宫懿行回到江湖,已是家破人亡、声名狼藉,人人追杀。
在得知这一切是武林盟主的默许之后,他只身去找聂沧夙,却被人重重包围,而为首之人——正是他从未疑心过的聂兄。
宫懿行与他对质那夜的真相,却得到相反的答案,对方甚至伙同江湖宵小,逼他交出武功秘籍。
他当即摔碎了聂沧夙赠予的玉佩,至此,两人反目成仇,形同陌路。
“小沈,你眼神再受伤一点,实在没有代入感,可以想象一下你偶像非常憎恨厌恶你……”金曲园喊道。
沈惊熠额角不禁一跳,心脏抽搐了下:“……谢谢金导。”
这段已经ng了四次,玉佩也接连换了三回,再不过,霍随可能要把他抓到一边单独“补课”去了。
这些天,他们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得益于戏份安排错开得恰到好处,先是霍随夜戏,接着是他早戏,对手戏时周围又有人,即使他有意避着霍随,对方应该也察觉不到。
毕竟,彩虹屁照常念,吃饭一起吃,睡前说晚安,只是不再同乘一辆车来返,也没有摸头、拥抱等肢体接触,霍随亦不再枕着他的腿,“使唤”他投喂水果,更没有独处的时刻……
有点不是滋味。很不是滋味。
但他必须克制——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过火了。
继续拍摄。
这回,宫懿行摔碎玉佩后,沈惊熠想象着是霍随本人要跟他“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甚至用现在这副深恶痛绝的神情,看着自己……他不禁眼眶一热,竟不受控制地落下两行泪来。
“咔!”金曲园对着喇叭说:“小沈,这次感情浓烈过头了,忍着别哭出来。”
沈惊熠赶紧抹掉眼泪,可泪水却愈掉愈凶,怎么都停不下来。
霍随见状,倏地朝着沈惊熠疾步走去。
随即,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捧起沈惊熠的脸,帮他拭去眼泪,动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