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麟几乎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话语里的情感是那么真挚，明显是经过很久的慎重的思考。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也做不出装疯卖傻把她禁锢在身边的行为。可他真的不想放她走，如果真要成为两条平行线，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强行扭转运行轨迹，和她纠缠在一起。

韩素澜站起身，赤着脚向他走过去。

“答应我，阿麟。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仅只有爱情。”

携手共度的十叁年，他们早就把对方的名字刻进了每一滴血液里。

杜嘉麟默默地攥紧了她的手，他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的手捏碎。韩素澜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然柔柔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我们还会有联系吗？”

韩素澜温柔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杜嘉麟伤心地看着她坚定的眼睛，神色彻底崩溃。他不愿违背她的意志，可他更不能接受失去她。他紧皱着眉，韩素澜看出他心中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就在他眉宇间渐渐浮现出狠辣，她踮起脚，柔柔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彻底打碎了杜嘉麟心中所有的挣扎。

他抱着她，用尽全力的啃咬，带着焚天灭地的痛意。韩素澜柔顺地承受着，却在他渐渐沉醉时，向门边的艾子言伸出了手。

“别走，子言。”

杜嘉麟错愕地抬起脸，正对上艾子言眼中的震惊。他将他的迟疑尽收眼底，那些疾言厉色的句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能以什么身份驱逐艾子言呢？前男友？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再说，留下他是韩素澜的意志，留下艾子言也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俩的身份是一样的。

韩素澜轻轻推开他，双眼注视着艾子言，伸手去解自己的病号服。

“你们想要这个吧。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作为你们放我走的报答。”

她眼中一片平静，没有羞赧，更别提怯意。就好像她接下来要献出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只是一个为了报恩必须使用的中介。

“小澜！”艾子言疾步走来，把她大敞的病号服拢好，满眼沉痛地望着她：“在你心里，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韩素澜摇摇头，拿开他的手，放在自己高耸的乳房上。

“亲手送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这是怎样痛苦的抉择，我虽然不能亲身体会，但还是能感觉到一二。加上我对你们也有感情，所以在离开之前，我愿意给你们编织一个幻梦。”她柔弱无骨地贴上去，拿腰磨蹭他的胯部，感受那慢慢硬起的一团，渐渐湿了身。

“这是最后的乐园了……不要拒绝我，子言。”

魅惑的红唇，滑腻的身体。艾子言颤抖地握着她一只玉乳，满眼复杂地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他却浑身僵硬，欲望被唤起，他仍然不敢有所作为。

他已经习惯了后退一步，将自己的心思埋藏在深邃的夜中，哪曾想过会有一天，自己的心思被心爱的女孩儿赤裸裸的挑明。

他发了疯的想要她。可他不敢动。他怕自己尝过了她的温柔就再舍不得放开手，也怕自己表现不好跌了在她心里的印象分。他猜不透她的心思，更不知有了肉体上的关系后该如何与她相处，两个人没有这层关系时他还能以哥哥自居，可哪个哥哥会奸淫自己的妹妹？

忽然一阵大力袭来，杜嘉麟阴着脸把韩素澜拽到自己怀里，一双眼里跃动着火光：“要考虑上一边考虑去吧，我忍不了了。”

他说着，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便欺身压了上去。

韩素澜没有再看艾子言的表情。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该做的她也做了，如果艾子言还是跨不过他心里的坎，那她也无可奈何。

不过……

她眯起眼，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醋意，悄然勾起了唇。

要知道，最先向她表白的，不是杜嘉麟，而是艾子言。

她才不信他会这么轻易的放手。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因为环境而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也可以被各种的枷锁所束缚，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就算藏得再深，也是无法改变的。

那人终于如她所愿，向她走了过来。

杜嘉麟瞥了他一眼，默默地往旁边让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