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善保将董鄂氏的热情从自己身上引开,“我估摸着,选秀不是推到九月以后就是推迟到明年,家里给大妹妹准备的衣裳首饰可齐全了?”
“唉哟,这可怎么是好,衣裳还得重新做?没事没事,来得及,”董鄂氏的注意力被成功的转移,善保跟着唏嘘道,“可不是?金首饰也要多备些呢。过了十月份,可就是戴金的节气了。对了,我屋里还有半匣子红宝石,婶婶稍坐,我拿来给大妹妹镶首饰用吧,妹妹一辈子的大事,我也挂心呢。”
脚底抹油,遛了。
善保日复一日的安稳的当差,有富察家这棵大树,岁月平稳安宁。
不过,内心深处,善保总在计算:小燕子啥时候来呀。
终于在十月的一天,乾隆龙心大悦,忽然就起了去西山围场狩猎的兴致。
那日,善保当值,伴驾随行。
旌旗飞卷,万马奔腾,锣鼓喧天,长哨吹响,乾隆一马当先在草地上御马驰骋,在进入围场前,他勒住马,高声笑道,“前面就是围场,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来,今天打猎最好成绩的人,朕有重赏!”
这时随驾的王公大臣没说话,五阿哥也未说话,福尔康抢先道,“是,皇上,那我就不客气了!”
福康安嘴角一抽,暗想,“该死的东西,一个包衣,在御前就敢自称‘我’了!欠调~教!”
乾隆仿佛并未在意,回首看一眼福尔康,朗声笑道,“谁让你客气了,拿出你的本事来!”
皇上的一个眼神扫过,福尔康犹如打了兴奋剂一般,下巴扬得更高,笑道,“是,皇上。”屁股在马上扭了扭,对五阿哥道,“五阿哥、尔泰,我跟你们比赛看谁第一个猎到猎物?”
福康安直接撇嘴了,心道,去吧去吧,你有胆子抢在万岁前儿猎一只给老子瞧瞧,老子就服了你!
五阿哥看向自己的阿玛,乾隆望向前方茂林野从,笑道,“福康安、善保,你们也都是年轻人,一道去比试比试吧!”
不一时,五阿哥几人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虽然领了皇命,福康安、善保也只是驭马追随在乾隆身边,乾隆奇道,“你们俩怎么蔫蔫儿的,不动弹啊?”难道没听明白朕的意思么?
福伦笑道,“探花儿郎是素来是念书的,是不是骑马累了?”
善保懒洋洋一笑,“大学士过虑了,我是想着万岁未发首箭,不敢擅动。”
福伦给噎个正着,乾隆浑不在意笑道,“无妨,去玩儿吧!今儿朕就想看你们年轻人纵横围场!不必拘礼!”
福康安与善保刚勒马准备要拨转马头,就见五阿哥身边的护军快马回禀道,“万岁爷,五阿哥抓到了一个女刺客!”
来了!来了!
燕子来了!
有折扇有画卷,天上掉下个私生女,乾隆只得把人急救回京。
当晚,乾隆对着傅恒发愁,“唉,当时朕在济南遇到雨荷,当时是应承了要接她回京,可偏偏正赶上准噶尔叛乱,这一耽搁就把雨荷的事儿给忘了。”
傅恒默默,这都能忘?
“万岁已经确定,射到的是龙种吗?”
“折扇、画卷、以及上面的题诗都不差,应该是的。”乾隆叹息,“朕年少轻狂,误了雨荷啊。”
听了乾隆的话,傅恒好一阵酸水往外冒,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吃了不擦嘴,还有脸跟这儿说呢。傅恒定一定神把到喉咙眼儿的隔夜饭咽下去,顺着乾隆的话问道,“那要不要着人去山东把夏氏接进宫?总不能只认女儿,不认女儿的娘吧?”
乾隆为难,龙脸上有些尴尬,“这么许多年,朕日理万机,不太记得雨荷住哪儿了?”
难得你也知道一个“羞”字,傅恒面无表情道,“无妨,济南的户籍总是在的,查一查,并不为难。奴才吩咐他们做的机密,不会有伤到万岁颜面。万岁您还记得夏姑娘父亲的名讳吧?”
乾隆没好意思说忘了,他心里正琢磨,夏雨荷到现在也近四十了,这个,怎么接进宫啊?天子无私事,跟朝中大臣如何解释交待。
傅恒见乾隆为难,再扔一巨型炸弹,“这事儿总得知会太后一声才好?”
“不急,小春儿,这事儿不急,”乾隆急忙拦着劝道,“等那姑娘醒了,朕仔细问过她,这事儿透着蹊跷呢。还是等她先醒来再说,你别急。”一想到老娘的反应,乾隆就开始头痛……
傅恒极力忍着心头的兴灾乐祸,“奴才是不急的。万岁,这若是龙种,宗人府十六爷那里要怎么交待?还有,宫里忽然凭空冒出个水灵灵的公主,要如何公诸天下?认公主,宗人府玉牒上要如何记录,公主的母亲是何份位?何出身?何时入宫?何时受宠?何处承欢?这些,都要在宫妃伺寝的簿子上补清楚的。”忠心耿耿的提醒,“这些万岁得早拿主意。”
丢下傻眼的老龙,傅恒大人施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