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嗯了一声。
盛西浔心情复杂:“你什么时候注册的?”
温淮期:“你注册之后。”
盛西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沉默地看着自己主页的炫彩模式,好不容易下去的悸动又冒上来了。
温淮期的意思太明显了。
明显得盛西浔都没有理由再把他推开。
可是。
可是。
画室走了不少人,窗外正好是傍晚的日落。
万圣节的气氛从教学楼的装饰就看得出来,朋友圈刷新出来的全是学校的活动。
今天还有不少外校的来玩,学校彻底开放,走廊还有不少参观的人。
夕阳从窗户洒进来,画架随意摆放,影子也拉得很长。
风吹帘动,人声喧嚣。
有人路过画室,也只是多看了一眼。
最后这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盛西浔/可是/了好半天,都没/可是/出什么。
最后温淮期伸手,把绿松石项链挂到了盛西浔的脖子上。
珠石相撞,声音泠泠。
温淮期的声音好像比这种相撞声还有颤人心魂,强行撕开了盛西浔最后一层试图掩盖的薄纱。
温淮期:“小浔,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
他的手指勾在项链的末段,像是勾住了命运偶尔落下的丝线,他不想断开。
不想和五月二十三日初次见面的人失散在人海茫茫。
温淮期的唇形很是好看,很多时候盛西浔看他说话,都会下意识地落在上面。
这个时候盛西浔心跳加速,已经预感了对方要说什么,急忙伸手捂住对方的嘴。
他开始害怕了。
面前似乎又开始变成梦里的场景。
墓碑、大雨、诊断书。
托付、遗愿、黑白照。
盛西浔顿时眼眶酸涩,几乎带着哀求:“不要说!”
温淮期抓住他捂住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揽过盛西浔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推。
盛西浔浑身发抖,又被拥抱安抚。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的手机又开始嗡嗡震动,盛西浔才松开手,假装去看消息。
【22油画大群(32)】
全体成员大家可以来领服装了,晚会七点我们在艺术楼集合,一定要做最吓人的鬼班级!
盛西浔:“我、我要走了。”
他都不敢看温淮期,掌心还都是对方嘴唇的触感。
温淮期问:“去哪里?”
他急忙退开几步,试图拉出和温淮期的安全距离,“去拿衣服,我们班晚上还有活、活动!”
他们的影子在昏黄日暮里拉得很长,最后还是相贴的。
温淮期点头:“好,那这套衣服我到宿舍还给你。”
盛西浔松了一口气:“没事!送给你了!你穿很好看!”
他急得每一句话都说得很重,仿佛要给自己定心丸一样。
然后又给温淮期鞠了狠狠的一躬:“谢谢!!”
温淮期看少年人跌跌撞撞地跑了。
他也没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了眼手机软件里的提醒。
【您已经和用户id无敌的盆大爷互为配偶】
他想:还是没忍住。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消除盛西浔对梦里未来的恐惧呢?
车祸、失忆、死亡。
真的会来吗?
要不要真的走一遍,然后无事发生,这家伙就能想开了?
那边盛西浔跌跌撞撞地跑了,他还差点走错了教室,领完衣服匆匆忙忙回宿舍。
心跳仍然保持要跳出胸膛的疯狂频率,盛西浔点开手机,找到岑观的微信。
岑观才刚接通,盛西浔就大声说:“观观!!我完了!!”
岑观被他吼得吓了一跳:“考试作废了?”
盛西浔又压低了声音,拿衣服遮住脸,在人群里小声地说:“我忍不住了。”
岑观:“啊?”
盛西浔:“我好想和温淮期谈恋爱啊。”
岑观心想: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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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浔领完衣服回了宿舍,岑观还在化妆。
他的手机放着音乐,盛西浔推门而入的时候宛如土匪进村,吓得岑观睫毛夹都掉了。
岑观:“你拆家啊?”
盛西浔刚才在电话里一副我觉得自己要完蛋了但口气没掩饰住开心,现在大口喘着气,又像是刚跑完体测。
门关上后盛西浔倒在了床上。
岑观:“你们系的场地就是艺术楼吗?”
他看了看朋友圈的消息:“今天操场也好多活动,万圣节鬼市感觉不错,我刚上楼的还听到有人说会摆摊卖章鱼小丸子呢。”
盛西浔瘫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七点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