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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3)

从桶中伸出来的藕臂白得晃人,手指微垂,水珠顺着嫣红的指尖不住地往下掉落,半晌后,她扁着嘴,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再吹吹,舒服。”

与此同时,阿让跌跌撞撞地回到侯府。

听下人禀报,世子正与侯爷用膳呢,他犹豫一二,仍旧咬咬牙去到了正堂。

宁长愠听到禀报后,不过片刻便走了出来。

阿让将今日在沈府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宁长愠,末了还替沈观衣抱不平,“那沈府还真是个狼窝,姑娘回去才几日,便被她们逼成了这样。”

“不是说她用剪子将人捅伤了?”

阿让理直气壮的点头,宁长愠慢悠悠的道:“那你气什么,受伤的又不是她。”

“世子……”阿让动了动唇,“姑娘平日虽娇气了些,但也不是这等冲动的人,她定是被逼急了才会如此,您可不能不管啊。”

宁长愠:“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

“你附耳过来。”

天幕乌沉,月挂树梢,沈府中突然传出阵阵哀嚎。

唐氏只着了一件中衣,伏在沈书戎怀中啜泣,双眼红肿,我见犹怜。

沈书戎坐在榻边,压下眉宇之间的不耐,哄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是说月儿和你身上的伤都是沈观衣拿剪子戳的?”

“为何,她疯了不成?”简直是天方夜谭。

唐氏拭去眼角的泪,自然是挑对自己有利的说。

冬暖与月儿都劝她忍下,利弊说得头头是道,可那人是柳商的女儿,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她不信老爷不会替她做主。

当年老爷那般宠爱柳商,最终不也任由她磋磨,那对母女早就在老爷这儿失了宠爱,眼下她与月儿差点死在沈观衣手上,老爷一定会替她做主的!

唐氏坚信自己在沈书戎心中的夫妻之情,但沈书戎依然有疑虑。

沈观衣图什么?

难不成真是攀附上李家,便目中无人到如此地步?

但不对。

沈书戎蹙眉道:“她是嚣张跋扈了些,可她一个小姑娘,哪来的胆子对主母与嫡姐出手,更何况她不日便要嫁去李家,此时将人得罪了于她而言有什么好处?那般的大家族,没有娘家傍身,她能落个什么好?”

他的话句句在理,就连唐氏在他的道理中也辩驳不出个一二三来。

可事实如此,唐氏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是个疯子,怎能以常人常理的眼光看待。”

若是先前没有正堂那一遭,沈书戎此时定然觉着是唐氏心思恶毒,理由拙劣。

可回想起之前沈观衣的种种,烦躁与怒火交织,沈书戎也想借此给那逆女一个下马威,于是怒喝道:“没教养的东西!当初就该把她送去见商儿,省的如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唐氏心中一喜,柔弱地伏在他肩头,眼底漫着一抹甜丝儿。

“来人啊!”

窗棂人影攒动,下人握着火把奔向来去,管家在门外焦急道:“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

“你是说,沈府昨夜闹了鼠患?”

归言颔首,将打听来的消息讲得有声有色,罢了还左右瞧瞧,小声道:“据说沈夫人与沈小姐都被那老鼠咬了,还如出一辙的咬在肩膀上,公子你说,这老鼠莫不是成了精?但为什么专挑肩膀下口呢?”

他低头拍了拍自己精壮的肩头,疑惑道:“也没几两肉啊。”

桌案沉香浮动,笔墨纸砚规整有序,李鹤珣握笔的手指一顿,刚劲有力的字迹上立即氤氲开一团墨渍,方才写好的册子多了黑点,便不能用了。

他眉头轻拧,索性放下手中笔,问道:“沈府可还有人受伤?”

“没有。”

“去查查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后,归言带着消息匆匆回来,刚踏入屋内,便发现公子跟前的事务堆积如山,比他走时好像更多了。

微风徐来,他身后的窗棂半掩,隐约能瞧见窗外的山水竹林,明净悠远,仿若高人隐居之所。

归言步履渐缓,自踏入屋内时便已然行走无声。

广明院向来禁止喧闹,院中的一花一草皆是夫人按照公子的喜好布置的,静雅二字被夫人使得登峰造极,上京各家内院儿,他敢笃定没有一处能比得过广明院清净温雅。

“公子,查到了。”

李鹤珣应了一声,笔锋不曾中断。

归言继续道:“鼠患是有人故意为之,但背后之人属下暂时还未查到。”

“不过有一件事儿,属下特意打听了,府中的下人说,昨日沈大小姐派人去了二小姐的院中糟蹋她屋内的东西,而且二小姐自回府后便无人伺候,住的也是十分偏僻的小院儿。”

李鹤珣笔下一顿,蓦然想起赏花宴那日,沈观月当着长公主的面儿都敢那般明嘲暗讽,想来她回府后,定当也过得艰难。

那日在街上,她甚至连一张面纱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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