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蚊子和一只鸡相爱了
蚊子和鸡接吻后
蚊子得了宫流感死了
鸡患上登革热也死了。
猜猜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死亡是爱情的宿命。
——塞姆·萨迪克《乐土》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段电影里的对白。她给贾嘉发了一句。
一只蚊子和一只鸡相爱了,蚊子和鸡接吻后,蚊子得了宫流感死了,鸡患上登革热也死了。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没睡觉吗?我这边都下午了。贾嘉隔了几分钟回她。他说,因为死亡是爱情的宿命。电影还没结束呢。看什么电影呢?忽然说这个。蚊子和鸡死去是因为被掠夺了免疫力,人也是一样的,可以为了爱情去死,因为他们没有打爱情疫苗。她想。她的按键速度和电影里男人说话的速度保持一致。我在看乐土。姐姐什么时候和我去l国?吴慬看了眼窗外,下雨了呢。还要一周呢。要不你先去?还是继续待在y国呢?贾嘉拨通她的电话。
我怕我死在y国,再也出不去了。吴慬在桌边坐下。她拿笔开始在本子上写字。今天我碰见了景澈。景澈把我的时间拉得很长很长。我到底是停在了电梯口,我抱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我希望他也看见了我。这些时光都因为恐惧而紧绷。我知道我害怕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烦忧,更知道这般轻易造成恐慌的事,为何有时感觉像最黑暗时的希望,带来不真实的喜悦,套着绞索的喜悦。
因为我一直都渴望他。比过去更加渴望。墨水慢慢渗进纸背。
“当然是要等姐姐一起了。”她放下笔说。盯着自己的笔迹。
“我们吴慬嘴巴真甜。”“我今天在酒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姐姐。她送了我一瓶酒。不知道这是什么酒,但是挺好看。”她看着本子上的数字,找了个酒杯。“你又天天在外面招花惹草的。”贾嘉用略带责怪的语气斥责她。“我还给她拍了张照。很美。”一切都始于这该死的照片。她想。
一切都始于那张很好看的脸。
“等会就把它喝了。”她盯着那张嘴唇。黎朔珉的嘴唇。景澈的嘴唇。她自己的嘴唇。所有人的嘴唇。“你少喝点。生理期结束了?”“是的,姐姐你对我好好。好想要姐姐抱抱。”
她听见了脚步声,她深呼一口气,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忽然想起什么,或者只是身体不太舒服,她转过身去。
是那张定格在她照片的点,只不过那个点不断地放大,放大,再放大。这个点突破了二维世界,来到了她跟前。她心口一滞。
“那是因为我们吴慬好呀。”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会一起看电影。”她拿起桌上的相机,看着那张照片。
嘿!你还记得我吗?就像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那样问好而已。为什么不呢。她看见他笑了。他露出笑容。是因为礼貌?还是因为别的?不过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看起来没那么冷漠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说。不做什么,就是来拍照。你呢。她说。我有顾客在这边。他说。即使在同一个地方,最多也只是没意义、充场面的对话。只是闲谈。
“我的性知识还是你教我的。最近有个男的老约我出去,真的很烦人。今天刚把他给踢开。”
他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他为什么不联系我。已经过了将近四个小时了。
“干得好。所以他长得怎么样?”
是不是因为这件衣服,是她谈论过的这件黑色西装外套。让她捡起了某个丢失的记忆碎片。某个节点上的心跳声。她在调动坐标上的感官,她要重新回顾。
“你和黎朔珉这种级别的在一起,你当然看不上。帅哥太少了。”
你穿什么都好看。她想。但我最想看你穿那件白t恤。垂感十足的黑色阔腿裤。蓝色条纹衬衫。然后一起去图书馆,不,随便去哪。我根本不在乎。
或许一切都始于那件蓝色条纹衬衫。她是从那一刻开始爱上衬衫的。
“我和他分手了。快一个月了吧。我来这里居然快半个月了。”
我根本不在乎那该死的题目。我只想和你散步,闲聊。一起回家。正如我们过去做的那般。
“他技术怎么样?”
“挺好的,要不然找谁呢?世界上的烂黄瓜这么多。我这样好像在委曲求全哦。”
没有什么所谓的友谊,没有意义。她一直都这么觉得。热情,她也知道这不会持久,但她至少现在应该享受当下,而不是一再地用古怪的方式去试图巩固这段无所谓的友谊,或将之提升到另一个层次,结果搞砸一切。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她了。
“姐姐,我在雨天的时候总是很想做爱。”挂完电话后她对着手机说了一句。
然后你把我拉进你家,占有我。占有我。占有我。我精通不合时宜的艺术。她想。她看着黎朔珉发的信息。小锢。我们复合好不好?
她打开软木塞,啵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