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很虚弱。”
林幼:“……”
她沉默了两秒,面无表情地问:“或许,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因为看到你们心情不好所以导致身体也不好的呢?”
话一转,她又道:“还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之所以病得那么严重,是因为你在他小时候尽找他的麻烦呢?”
荀佩:“……”
荀佩差点被林幼的连着两个反问问得理智全失。
她在人前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以前是荀家的女儿,后来跟裴老爷子结婚成了人人艳羡的裴太太。即便当年她和老爷子情人吕芷韵一同生产的消息成为笑谈,她也没在旁人面前露怯,尽力维持着自己的高傲。
就连吕芷韵将真相告诉她时,她也努力撑着身子没有倒下。
而现在,不过只是林幼的两个问题,却像是两把已经磨得无比锋利的尖刀狠狠一插插到了她的心脏上。不止如此,林幼那满含嘲讽的眼神似乎在将这把刀子来回拧转,每次拧一下,她的心脏便被剜得血淋淋。
荀佩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理智拽回来,她不停地在心中告诉自己——你把林幼找过来不是要和对方撕破脸的。
荀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林幼进来时的模样。
她轻声道:“鹤南变成这样我也很愧疚,所以我想补偿他。只是你也知道他现在不太理会我,你作为鹤南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林幼懂了。
荀佩把自己找来是想让她帮忙缓和母子关系。
开头那一句‘我对你这个儿媳妇其实不太满意’也不过是为了促成这个目的而欲扬先抑的抑。
对你不满意,但你若是能帮我和裴鹤南恢复关系,我就对你改变看法了。
林幼心想,脸还挺大。
这辈子对她不满意的人多了去了,你谁啊。
林幼不想再跟荀佩多说废话,她也不知道裴鹤南有没有从裴天元那边回到宴会厅,有没有在找她。想到这里,她便直言道:“荀女士,你也说了我是裴鹤南的妻子,所以我没必要为了一些没必要的人没必要的事情惹得他不快,对不对?话尽于此,我先走了。”
林幼扔下这句话便转过身,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荀佩。荀佩也是真的没想到林幼油盐不进,见对方转身离开,脸上的淡定和平静终于被撕破,她猛地从椅子山给站了起来。巨大的冲击力让藤椅与地面接触时发出兹——的声音。
荀佩压低了声音道:“你知不知道要是鹤南的身体撑不住了,而你作为他妻子你会面临什么?你以为裴天元是什么好人?裴家的财产你什么都得不到!”
林幼脚下步子顿了顿,忽的回头看她:“我为什么要去挣裴家的财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为了那点钱,连儿子都能认错?”
林幼嫌多听一句荀佩的声音都觉得晦气。
大门嘭得一下关上,她转身刚走至楼梯便见不远处的人群中裴天元一身白色西装已经被簇拥着举杯含笑。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循着视线望过来,手腕轻轻一抬,冲她笑了笑。
林幼:“……”
梅开二度的晦气。
她的视线赶紧去搜索其他的角落,很快便注意到了独自坐在右方角落里的男人。裴鹤南身上的烟灰色西装外套就挂在一侧,衬衫袖口下露出的半截手腕看上去清瘦苍白。但他垂着眼眸抿着红酒的动作却显得矜贵极了。林幼不再多看,赶紧走了过去。
男人身旁的沙发稍稍陷下,他只来得及偏头去看,便感觉到女生柔软的手指触碰到了自己的手指。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上方,只见林幼的手指越过他的手,将杯盏往边上一放:“身体不好就不要喝酒了,再说了,谁知道裴天元准备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她对裴天元的嫌恶从来没有半分遮掩。
“对了,他找你过去干什么?”林幼问道。
“其实没什么事情。”裴鹤南的身体放松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他半仰着头,灯光下脖颈处的扣子解开,露出了性感的喉结,“告诉我跟他联姻的离省汪家有多好,还说所有的好事本该都是我的。”
果然是故意恶心人。
林幼翻了个白眼,目光从裴鹤南身上收回来,继而落在不远处相互簇拥的一群人身上。走过来的时候她听到别人在说,裴天元身旁那个五十多岁、个头稍矮的男人就是离省汪家的汪浩群。
汪浩群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汪雨青负责公司的事情,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而二女儿汪雨扬也就是眼下要和裴天元联姻的女生。
林幼放空思绪时,见有人款步走过来,两个看上去年轻的女人穿着漂亮的礼服,压低了嗓音哼笑:“汪二到现在还没出现,该不会是真的要逃婚吧?”
“怎么可能。”另一人反驳,“要换成你,联姻对象是裴总,你会逃婚?”
女人连想都没仔细想,当即便回复道:“那我肯定不会。”
“那不就得了。”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