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跳在短短几秒内跳得飞快,震得大脑都有些晕眩,又不知道冲动后的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只能傻傻地保持不动,就这么贴着他。
面前的陆礼显然已经完全呆住了,短暂的几秒钟后,默默屏住了呼吸,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更何况给她回应。
苏迢迢在心下又好笑又好气地叹了声,片刻后松开他,脚跟落回原地,不好意思地轻抿了抿唇,示意他:“走吧,我们好像出来太久了。”
“再等一下。”陆礼听到这句,总算反应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路灯的光落进香樟树的影子,清晰地映出他通红的耳根,带了几分懊恼地开口:“抱歉,我刚才没准备好,可以再试一次吗?”
苏迢迢本来已经够害羞的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谁知道他的反应这么慢,这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语塞地微微张口,又不舍得真的拒绝,只得轻一闭眼,点了点头。
陆礼这次总算做好准备,俯下身来,吻上她的唇。
中途又意识到什么,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这次比刚才那个生涩的初吻要好得多——如果必须要把刚才笨拙的触碰称作初吻的话——苏迢迢能感觉到唇瓣上细密的辗转,酥酥麻麻的,是恰到好处的试探,不会让人产生想要逃离的念头,甚至会因为某种好奇心而渴望更进一步。像喝了一盅桂花米酒,不至于让人醉倒,只是晕乎乎地觉得上瘾。
但必须要承认的是,陆礼的接吻经验完全为零,只是凭借本能温柔地触碰,直到某一刻松开她,微微抬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苏迢迢也默默站好,脸上像醉酒似的泛着大片红晕,总觉得做了这种事情之后,是会有一段不知所措的沉默的。
直到陆礼开口,含着几分笑意,声色疏懒又温存:“在接吻这件事上,我们应该没有理解上的偏差吧?”
苏迢迢听出他在笑话自己心急,还没在一起就非要亲他,只得用力地压下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回答:“没有偏差,是我非常喜欢你的意思。”
迢迢有礼 渺小和脆弱
等两人从安静的小巷出来, 周遭的清风明月就变作了灯火通明,商业街上的人虽然不多,但还算热闹, 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在起风时发出沙沙的脆响。
五月份不会冷到需要把手放进口袋, 两人的手都自然地垂在身侧,在脚步间交错了几个来回,直到陆礼问她:“我们现在可以牵手吗?”
嗓音低低的, 还带了几分拘谨,听起来尤其可爱。
苏迢迢闻言, 嘴角倏地翘起,片刻后,才矜持地清了清嗓子,主动伸手拉住他的手,应了句“可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牵手。不像之前一起玩剧本杀的那晚,被肾上腺素蒙昧, 在暗处隐晦得不可言说;也不像雪霁后拉着他向夕阳狂奔的那个傍晚, 都糅在寒风和耳畔的喧嚣声中。这是一次正式的、默契的、坦荡的牵手, 在晚风中能感受到他温热宽大的掌心和修长的指节, 他的手确实很好牵。
只不过让她脸上发烫的是,他们正式的牵手竟然在正式的初吻之后, 陆礼似乎在尝试赶上之前被她一步跨到底的进度。
……
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赶上补货, 便把货架上热销的网红冰面包和麻薯一样来了几袋, 还买了饮料、烤肠、一堆自热火锅和方便面,大有今明两天不再踏出酒店一步的架势。
东西买得太多,整整两大袋,幸亏他们俩都是健身的人, 提起来不算太费力,还能各腾出一只手来牵着,一直到酒店楼下才松开。
他们这一趟去了半个多小时,不算拖得太久,加上酒店里的几个人都在讨论辩题,对时间也不敏感,根本没察觉出什么猫腻。等吃的一到,便欢呼一声,拥上来各自分赃,房间里很快弥漫起方便面和自热小火锅的味道。
至于刚才在楼下暗度陈仓的两人,上楼后也都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装得完全不熟,还分了两张床坐。
这次的辩题并不好打,国家有无义务减少离婚,它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政策辩题,而仅仅是站在国家的立场上去讨论一个应然性的命题。
在这样的前提下,双方的举证责任几乎是相等的,正方不需要给出任何实际的举措,不需要跟他们论证某一政策的效用,只需要告诉他们“国家有减少离婚这样一项义务”就够了。
而反观反方,并不是只用攻破需根解损中的一项就可以赢得胜利,而必须要用大量实际的数据和弊害去告诉观众和评审:国家没有这样的义务。
然而国家真的没有吗?
众人吃完晚饭枯坐了一阵后,确认正方可以有一套完全逻辑自洽并且几乎无懈可击的论点,反方举出的许多数据都可以用同一套说辞拒绝采纳,许多道德上的攻击都可以被蛮横地、甚至非常nazi地化解。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上不够自信、立场摇摆的队伍的话,或许还可能有一战之力;然而他们这次的对手是以立场坚定、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