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陆离眯着眼睛,笑了一声,说:“封芒,看来你一点儿也不了解义父。”
封芒听了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义父做的。
崔陆离说:“虽然不是我做的,不过却帮了我一个大忙,好孩子,端木晋旸先在肉身虚弱,你趁这个时机,把他的内丹给我拿来。”
封芒嗓子滚动了一下,垂下眼睛,没有说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并没有什么事,在医生看来他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脖子上的伤口很狰狞,不过其实是因为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被那个幕后人吸取了一些,端木晋旸为了配合张九拔除咒印,当时虽然知道那个人再吸收自己的阳气,但是并没有住手。
手术很快结束了,端木晋旸被推进了病房里,麻药还没过去,正在熟睡中,因为怕伤口感染,所以不允许这么多“家属”探病,只有张九能进来,其他人都在玻璃病房外面等候。
端木晋旸睡了一个多小时,麻药渐渐过去了,端木晋旸终于睁开了眼睛,张九脸上挂着惊喜,说:“你怎么样?”
端木晋旸张开眼睛,声音异常的沙哑,笑着说:“让你担心了,其实并没什么事儿。”
他说着,脖子动不了,不过眼睛转了转,向外看了看,特护病房的墙是玻璃的,方便医生和护士观察,外面站了很多人。
端木晋旸有些吃惊,张九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没事,只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小九的哥哥们竟然都来了,我感觉压力瞬间有点大。”
张九被他逗笑了,说:“其实他们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都很着急你。”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是吗?来小九,让我亲亲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红,哭了吗?”
地下铁8
张九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对不起。”
端木晋旸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张九赶紧矮身过去,端木晋旸握着他的手,轻轻抓起来,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着说:“小九,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道歉,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那等我好了之后,补偿我一下?”
张九脸上一红,本身前面都说的好好儿的,而且格外的煽情,最后又开始不正经了,但是张九也不敢把端木晋旸的手甩开。
众人在外面站着,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不过看到端木晋旸的表情和张九脸红的表情,多少也能猜到什么了。
唐麟说:“哎呀,看来端木晋旸没什么事儿,害的咱们白担心。”
殷以平皱眉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现在咒印还没有解开,又出现了新的咒印。”
他的话似乎戳中了众人的担心点,所有人不由得都皱了皱眉。
唐麟转头说:“咦,那边儿的小美人是谁啊?怎么一直走来走去的,跟做贼是的往这边看?”
众人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在走廊的另外一头一直在转磨,特护病房一层没多人,这边只有端木晋旸这一间,那个年轻人肯定是想过来,不过并没有立刻走过来,而是转来转去的。
连逸挑了挑嘴角,说:“你是觉得顾先生现在不在,所以就这么肆无忌惮了?”
唐麟笑着说:“哈哈,我把顾山泽放在家里了,他现在还不能脱离花盆儿,我出来的时候走得急,就没带他,反正他听不见。”
封芒在走廊里转磨转了半天,他抿着嘴角,觉得心里一片烦躁,封芒的手都在打哆嗦。
封芒这二十年一直在听崔陆离的话,从来没有违逆过一次,也从来没有质疑过一次,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希望义父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自从义父的腿不能动了,性情也开始变得暴躁,越来越冷淡,甚至笑的时候也看不出笑意来,封芒并不想看到义父这样,他还记得小时候义父把他抱在腿上,给你将故事哄他睡觉的样子,仿佛很遥远了。
但是封芒头一次开始有些质疑,义父要端木晋旸的内丹,然而除了义父之外,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好,封芒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心里很不踏实,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过了自己这一关。
封芒的呼吸很快,咬着自己的嘴唇,反复的在楼道里转着,都不敢过来探病,他脸上渐渐出了一些汗,但并不是热汗,大夏天而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还记得刚才义父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崔陆离面带微笑的说:“封芒,这件事你出手是最好的,毕竟我只想要端木晋旸的内丹,而不想要他的命,你出手有顾忌,如果让我安排的人出手……你明白吗?”
封芒不清楚义父留在张九身边的内应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像义父所说的,那么端木先生也就危险了。
罗溟典皱了皱眉,说:“去看看是谁。”
唐麟笑着说:“我去我去!”
他说着,立刻走过去,封芒还在兀自纠结,头上突然投下了一片阴影,吓了他一大跳,立刻后退了好几步。
唐麟摸了摸自己下巴,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