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的自己,他不该有那种表情,人的痛觉往往在被旁人发觉时会更痛,他带着她尖锐地痛了一把。
他说有那么一瞬,心里的狠念不比她小。
尤其看到对方手上半截棍刺沾的血迹,以为是她的。路灯滋滋地闪,灯光在他浓重的五官上忽明忽暗。
陈顺说起自己复员回乡的事。
别人看不懂他,然而他的小蘅很聪明,把他看得前胸透后背。
狂潮中保有一份理智,有时比不理智更艰难。
人性最惧野马脱缰的那一刹,也许从此泥沙俱下。
雪下成星河样,路灯几个哈欠后彻底睡死过去。杜蘅望着雪景出神,他靠近,落个吻在她脸颊。
“还听吗?”
“听,还要《山楂树》。”
“好。”
他的手重新落到手风琴上。
雪静静地落,旋律比上次稍慢。侧面看,他的面容线条刚毅,身姿毕端毕正,仿佛不朽的界碑。
严峻地存在在这里,悄然将雪的意向改写。
原来雪可以下得这样正直。
而不必是白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