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更多的是不屑和不以为意。
就像这婆子一开始以为的,郎君们遇到这样的事处理方式就是像高强和赵立这样,不以为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压根不会多问一句话。
可惜,郭继业遭遇不同,他终究是不同的。
他不会小视任何一个后宅妇人所谓的“小”手段。
郭继业:“既然你这样心疼你的十三郎君与宛娘子,本公子就让你们团聚,一起去山里挖矿去吧。”
“王姑姑,宛娘子也不必再嫁了,天一亮就将她接来与那个十三郎君送作一处,带上这个忠仆,然后送他们一家子进山。”
王姑姑肃容行礼应道:“谨遵命。”
这婆子凄厉叫喊道:“跟宛娘子没关系,都是老奴做的,跟宛娘子没有半点关系呜呜呜”
王姑姑挥挥手,就有一个强健的妇人上前一把按住叫喊不停地婆子,给她嘴里塞了一大团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乌漆嘛黑的布,然后应拉着她走了。
郭继业起身,对王姑姑道:“赤珠姐姐今日受委屈了,该如何医治修养,王姑姑尽管开口,不必回我,找赵管事去要即可,务必让她修养好了再回老祖母身边。”
王姑姑哽咽道:“多谢公子。”
这不是一点子东西的事,说句让人侧目的话,医治赤珠,郭继业许出来的府库里的东西,都是她姓王的一点一点送进去了,郭继业有的,她也有。
但让王姑姑感念的是郭继业的这份尊重,郭继业发话处置了那个什么宛娘子和这个放蛇的婆子,可比她事后报复名正言顺太多了。
将心比心,主子拿你的命当回事可比自己心气高好太多了。
就两个字:舒坦!
郭继业跟王姑姑嘱咐完,抬脚就走了,他半夜起来处理事务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明天还有事要早起呢。
楚霜华上前走了一步,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公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出来唤这么一声,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期盼着郭继业停住脚步,或者停住脚步后她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但她就是这么站出来了,带着茫然和请求。
然而,郭继业就跟没有听到一样,脚步连顿一下都没有,迈过门槛走入夜色中。
楚霜华越发绝美的脸蛋上蓦地划下一颗泪来
砗磲和范思墨、金书、银盘对视一眼,都没理楚霜华,去看过赤珠,又安慰了王姑姑,便相携着离开了。
隔壁屋里,夏川萂正和才小慧巴着门缝听隔壁的动静呢,因为隔了一道实体的墙,她们这边又让关着门,是以隔壁的说话声听不太清楚,为了能听的清楚些,夏川萂心神十分投入。
门陡然被推开,夏川萂被推了一个屁股堆,和才小慧、樱桃摔做一团。
夏川萂龇牙咧嘴的抬眼去瞧,就听到自己身边一声大大的吸气声。
夏川萂转头去瞧,是才小慧。
才小慧就跟傻了一样木呆呆的看着门口沐浴着月光而来的郭继业,痴痴喃喃道:“天人下凡尘了。”
夏川萂:
夏川萂仔细去瞧郭继业,呃,因为是背对着月光,郭继业的眉眼瞧不清楚,但飘逸的道袍,飞舞的发丝,让那道笔直如翠竹的剪影越发清逸出尘,好似下一刻就要乘着月光踩着微风飞天而去一般。
等走到近处了,灯光映上了他的脸庞,那是再妙的丹青都描摹不出的含情美目,再美的胭脂都调和不出的脸颊春色,再锋利的刀工都雕刻不出的下颌线条。
最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还是那双眉,长而浓,锋而丽,不粗,但很陡,不细,但很俏。这双眉毛,长在女子脸上就嫌英气了,长在别的男子脸上,太过阴柔了。
这双眉毛,就该长在他的脸上,不多不少,不浓不淡,正相宜。
果然是天人姿容!
夏川萂揉揉屁股,蛄蛹着站起身,顺便遮挡了才小慧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的视线,对这个月色下美的太超纲的少年道:“公子,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郭继业拧眉瞧着她,不满道:“怎么本公子每次见你都这样狼狈?”
夏川萂一愣,问道:“公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这是他们分别以来还是第一次见面吧?这个“每次”到底从何说起啊?
郭继业冷淡继续道:“还每次都是你趴门缝听别人壁角的时候。”
哦,记起来了。
上次还是去年她和赤珠姐姐一起帮老夫人听这位美的过分的少年和他的美貌婢女们的壁角呢,那次她也是给摔的够呛,这次
唉唉不提这些难以回首的往事了。
想到赤珠,夏川萂担忧问道:“公子,赤珠姐姐怎么样了?听说是被蛇吓到了?可有什么妨碍没有?”
大半夜的被蛇给吓着了,想想都非常可怕的很,别再给吓出什么好歹来了吧?
郭继业神情沉重的几分,道:“才公说需要引魂,你于佛法上有些修行,到时候助才公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