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看眼男人的脸。
傅偲就不信,难道赵薄琰身边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在乎他的死活吗?
她点了接通,但是还不等傅偲开口,赵母的声音就像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般,直闯而来。
“薄琰!”
语气那样严肃,甚至还带着责怪,“怎么回事!”
傅偲顿时觉得心里面凉了一大截,“妈,是我。”
赵母停了下,口气顿时也变了,“是偲偲啊,薄琰呢?”
“他病了,发起了高烧,妈,您也看到昨天薄琰被打伤了……”
赵母淡淡的,哦了一声,“看医生了吗?”
“还没有,他不肯去,我想着先给他吃药看看。”
赵母打这通电话,显然是有她真正的目的。
“偲偲,薄琰在你身边吧?”
“嗯,烧得睡着了。”
赵母见状,也不好说什么,“那等他醒了以后,务必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傅偲答应了,听着那头的挂断声,她心里又是一截空落。
怎么会这样呢,这可是他亲生母亲啊。
每次傅偲生病的时候,秦谨恨不得都将她抱在怀里,一刻都不敢离开她的身边。
她就以为天底下所有的妈妈都会是这样。
她视线轻落到赵薄琰的脸上,她不知道他打小是怎么过来的,一个私生子,从生下来就注定着是他母亲争权夺势的棋子,不可怜吗?
傅偲伸手抚向了赵薄琰的眉心。
她心里很不定,总觉得还要出事。
你,也在怀疑我吗?
不多时,司机去买了药过来,送到赵家老宅的门口。
傅偲撑着伞去拿,正好看到门前停着一辆白色的大车,大太太和赵先生都坐到里面去了。
看来,老爷子还是逃不过要尸检。
傅偲回到正厅,站在那里,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打着伞。
管家见状快步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雨伞,替她落下后,放到一旁去。
“少奶奶,赵公子好些了吗?”
“不大好,”这会敏感时期,自然要显得越弱越好,傅偲叹口气,“烧得都快不省人事了,没人疼没人爱就是这么遭罪吧。”
管家一听,微微笑了,“不是有少奶奶在吗,您疼着就够了。”
傅偲隐约也知道管家跟了老爷子好几十年了,电视里放的这种一般都是忠心耿耿,用铁棒都撬不走的。
但她从管家的脸上,没瞧出多少悲伤。
“刚才那辆车上,是爷爷吗?”
管家的目光投向院落内,“人都走了,入土为安不是最好的路吗?您且看着吧……”
他意有所指,指了眼天空依旧在下着的大雨。语重心长道:“暴雨过后,说不定还有暴风雪。”
快过年了,这样的天气实在不喜人。
傅偲回到屋内,将所有的药检查一遍,确定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后,这才按着说明书给赵薄琰服下去。
关于赵正豪的消息,赵家封锁得很紧,傅偲至今还不知道。
赵薄琰烧了一天,断断续续的,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
傍晚的时候,家里人还没回来。
她揪着赵薄琰的手臂想将他拉起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我已经好多了,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