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转过身,不再看他:“我走了,那就再也不见吧。”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堆什么,他知道那些话伤人,可他控制不住。
可是肩膀被按住了。
“你留下吧。”周望川终于能说出话来,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我走。”
他没有对刚才那番话做出任何回应,快步去卧室收拾了两件衣服。他连袋子也没拿,把衣服搭在手臂上,神情恍恍惚惚,走到大门口才停下,转身说了一句:“我要去参加一个国外的研讨会,你……”
他顿了顿,似乎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沉默了十几秒后,连门也忘了关就离开了,中途脚步踉跄了一下。
商暮听到电梯到达的叮铃声,然后电梯门开,电梯门关,电梯下行。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中央,不知道站了多久。半个小时后,他收拾好行李,最后回头望了客厅一眼——
这个家是他和周望川一点一点塞满的,是他们共同的家。那段时间他沉迷于购买家具,今天带回一个鞋柜,明天带回一个花架,后天又换上不同纹路的花瓶。他喜欢新鲜,讨厌陈旧,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改变室内陈设。
“桌子挪到这里,吃饭时南北而坐,刚好向阳。”
“书房门框的颜色和咱家的装修不搭,我联系了工人,周末来换。”
“你不觉得衣柜显得太臃肿了吗?黑沉沉一大块杵在那,太压抑了,我觉得……”
周望川总是倚在门框上,含笑地听他说,不时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