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洞察,往楼下看了一眼。
他们坐的位置是二楼沿街的位置,视线越过栏杆可以看到街上的行人。
在离酒馆不远的地方站了个穿黑衣的男子,虽然男子头上盖着斗笠,但孟青阳凭借身形一眼便认出他是那天与自己交手那人。
隔着一层黑纱看不清男子的表情,不过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孟青阳意识到他来者不善。
孟青阳腰上挂着一把唐横刀,他伸手握住刀鞘,眯起眼睛盯着男子的肩膀。
倘若他稍有进攻的念头,孟青阳瞬时就会拔刀迎上去。
他神情这般凝重,陆宛当然察觉到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头顺着孟青阳的目光看过去——这目光却成了信号,原本站在街上的男子猛然暴起,头上的斗笠往楼上一丢,整个人宛如一只黑翼的鹞子紧随其后。
“锵——”
孟青阳手中的唐刀瞬息间出鞘,刀与鞘碰撞发出清脆的嗡鸣。青光一闪,孟青阳在楼上混乱的惊呼声中提刀挑飞了遮挡视线的斗笠!
只是紧接而来的便是黑衣人细长的剑锋,孟青阳手腕一转,手中唐刀顺势而下,与黑衣人手中的剑碰撞在一起——
这一刀雷霆万钧,火光迸溅,刀与剑在空中悍然相撞,陆宛往后一仰避开剑罡,仍被削掉一缕青丝。
青丝飘然而下,一刀一剑转眼间过了数招,那黑衣人虽然持剑的力度比不过孟青阳,但他的剑法很是刁钻毒辣,更何况孟青阳肩上还有伤。
眼看孟青阳的肩上已经沁出血花,陆宛后退两步,反手摸到身后那桌上的黑木筷子,并指向着黑衣人脸上一甩。
黑衣人脚踩在栏杆上转了一圈,躲开陆宛丢过来的筷子,孟青阳抓住这点空隙提刀而上,刀刃堪堪滑过黑衣人的脖颈。
“该死。”黑衣人暗骂一声,抬手朝陆宛的方向放出几枚袖箭。
孟青阳连忙收刀去接那几枚暗箭,只听得兵乓脆响,三枚短剑被击落到地上,滚落在陆宛脚边,被他一脚踩住。
黑衣人捂着脖子往空中一跃,踩着屋檐跑了。
孟青阳提刀欲追,被陆宛伸手拦下。
陆宛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肩上的血迹,不赞同道:“孟大哥,穷寇莫追。”
孟青阳刚要开口,肩上忽然一麻,是陆宛在他肩膀附近的穴位点了两下。
陆宛一脸凝重地看着孟青阳的肩膀:“伤口裂开了,我们得马上找个医馆给你上药。”
见黑衣人走了,躲在楼梯后面的跑堂探了个脑袋出来,伸手扶正头顶的布帽,小心道:“两位公子,在街尾有家鸿运医馆。”
“好。”
孟青阳从怀里摸出来锭银元宝丢给他:“多谢。”
那跑堂欢天喜地地接了,从楼梯后面走出来送他们,“公子慢走,下次再来啊。”
等他们一走掌柜的拿着账本过来砸跑堂的脑袋:“再来!再来!我让你再来!来个屁来!你没数数吓跑了几桌客人!有的还没给钱呐!”
跑堂的捂着脑袋,举起手里那枚分量很足的元宝:“掌柜的,那位客官给的银子够本了。”
孟青阳晾着半边膀子坐在医馆简陋的大堂里,看陆宛踩着小凳抓了几味止血消炎的药材,放在药臼里捣碎了要敷到他伤口上。
医馆的伙计跟着他忙前忙后,还不忘打听孟青阳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有些时候山上的弟子也下来拿些药膏,但都是些跌伤碰伤,没有伤这么重的。”
陆宛替孟青阳清洗了一下伤口附近,边敷药边回他:“怪不得止血的药材都放在上头。”
害他踩了小凳才能取到。
伙计憨笑两声,站在旁边抄着手看陆宛给孟青阳包扎:“小兄弟,小兄弟,你这包扎的手法很漂亮啊。”
陆宛把纱布绕到孟青阳肩后打结,有些羞赧地冲他一笑。
孟青阳的衣裳沾了血,看着有些惊人。陆宛小心翼翼地替他把衣服穿好,又给他理了理衣领。
孟青阳使刀的样子很是潇洒,陆宛头一次见到这般真刀实枪的动武,心中不免有些震撼。
孟青阳也有话要问他:“你会武功?”
方才他跟那个黑衣人缠斗的时候,陆宛丢筷子的手法可不像是随手乱扔的。
也多亏了陆宛,他才能借着黑衣人的破绽伤到他。
陆宛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听孟青阳这么问,他耳尖一红,有些羞愧道:“略懂一些皮毛。”
孟青阳心中一动,想起卓玉说起姬慕容匆忙离开,甚至来不及带着陆宛一起上路。
孟青阳从小叛逆乖张,家中的兄长姊姊总是以长辈的身份管教他,奈何他是家中最小儿子,一直不能以兄长的身份管教弟妹。
他看着陆宛,越看越觉得乖巧漂亮,拿来做弟弟最合适不过。
而且他带来那么多株人参,足够老宗主使用很久。
于是他问陆宛:“宛儿,你想不想跟着我一起学武功,顺便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