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峥过得舒适惬意,但也不免心里暗叹这日子过得飞快,他又开始舍不得走。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半夜里,裴峥趴裴让身上装模作样地哀叹,奈何他演技不过关,勉强憋出一张苦脸,最后还笑破了功。
裴让挠他腰上的痒痒肉,不以为意道:“只要你想着我,我想着你,日子自然好打发过去。”
裴峥就借着夜灯光瞧他一本正经的侧脸,“这样有哲理的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怎么讲我都比你多吃几年饭。”
裴让逗他:“以你那挑剔劲儿,吃的饭未必有我多。”
裴峥闻言,抬头就往裴让脖子上啃了一口,力道不轻不重,轻易将人勾出火来,但又顾及这两天胡闹太多次,只搂着啃了一会儿,而后腻腻歪歪地一块到浴室冲澡,互相打包票说这是最后一次,要为各自的身体着想。
闹腾到很晚,照理说也该累了,但裴峥还挺精神,自告奋勇地说要哄裴让睡觉。
“那讲故事好了。”裴让打了个哈欠,拒绝了裴峥唱摇篮曲的要求。
“想听什么故事?”裴峥兴致勃勃地问。
裴让眼睛已经闭上了,双手习惯性圈过他的腰,“随便你……”
得,这还没开始讲,人就快睡着了。
裴峥想了想,开始讲起小王子的故事,那故事情节简单,人物也简单,裴峥知道很多故事,但很多都没有那么简单,那么适合哄一个昏昏欲睡的成年大孩子,送给他一个好梦。
当然,他讲的不是原本的故事,稍稍地做了些改变。
小王子没有离开他的星球,而是和他的玫瑰花一起互相驯养,于是从此以后每天看无数次日落都不会感到哀伤。
“裴峥,这个故事和我看过的不一样。”裴让梦呓地哼哼。
“我改了一下。”裴峥说,他贴过去吻了吻裴让眼角,“喜欢吗?”
“喜欢,这是一个好结局。”裴让说,“原本的结局不算很好。”
裴峥笑笑:“故事都是人编造的嘛,想要什么结局就能改什么结局。”
“这句话很有哲理。”裴让迷迷糊糊的,还不忘拍裴峥马屁。
“好啦,睡吧。”裴峥揉了一通裴让的脑袋,“晚安。”
送别裴峥,裴让又要迎来自己校园生活的难题,即是他和钟屿的别扭还没消除。
默念了一百遍交朋友真难的裴让最终选择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似乎要将几千年的兵法知识都用上。
如他所料那般,钟屿没有搭理他,对宿舍里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钱奕是宿舍里最活络的,对眼下这情况也没招,和裴让对视几眼,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手:“随他吧。”
但该帮忙的还是会帮忙,比如顺路取快递或者顺口答个到,钟屿照旧不会感谢,照旧把自己孤立起来,这回是跟裴让也划分了楚河汉界。
“放心啦,他要在宿舍待不下去,肯定自己回家住了,反正他比你们都方便。”裴峥淡定地宽慰裴让,“朋友在精不在多,你哥我的好朋友也不多。”
是,就林守一一个嘛,其他都是普通朋友或商业合作伙伴。
裴让不拆他台,只说:“走一步看一步。”
但他也好奇林守一当年是怎么跟裴峥成为好朋友的,他对林守一不了解,从旁人零碎的讲述和那次匆匆的见面里,他勉强拼凑出林守一是个脾性不错的能人——让林守拙嫉恨成那样,估计是能人中的能人。
裴峥也是能人,所以喜欢上另一个能人并不奇怪,可裴峥脾性算不得好甚至可以说是差,对外冰冷尖锐,裴让尝过他的苦头,甚至于用了很激烈的方式才让裴峥软化。
林守一和裴峥的相处似乎没有激烈过,哪怕裴峥在电话里跟林守一争执过林守一的婚姻问题,但那语气也是就事论事,没有过分的超出礼节的情绪波动。
这也是裴让渐渐放心裴峥和林守一关系的原因,但想起来又难免有些不舒服,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占了这一头就要想着那一头为何没占到。
他为自己找了个妥帖的借口,心里也明白自己贪心虚伪得很,只不过现在和裴峥腻乎得很,不方便再旧事重提,惹得他们俩都不安宁。
忽然有一天,在换教室的路上,裴让和钟屿正好碰上,特意绕开走没有必要,裴让心里叹口气,沉默地和钟屿一起走。
这时候钟屿开了口:“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计较我对钱奕他们的态度。”
“人有选择的自由,我当然选择我自己喜欢的方式为人处世,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你眼里,好像我犯了什么错。”
“是啊,人有选择的自由,我当然也有看不惯你这样做的自由。”裴让套用了他的话术,兵来将挡,“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只是理念不同而已。”
钟屿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找回话音:“你敢跟钱奕他们坦白你和你哥的关系么?”
“不敢。”裴让坦然道,水来土掩,“我没必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