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没说错。
“反正你们也别指望我会死心,我这辈子的追求就这么点儿。”裴峥一五一十道。
觉察到身侧小朋友试探的目光,甩过去一句:“喝你的酒。”
声控的裴让立马端起杯子,咕咚几口喝完。
“我才不管你那破事儿呢。”伯父说,“别太过分,给我另添麻烦,他们家也不是好惹的。”
“我心里有数。”裴峥不以为然。
裴峥不是很饿,随便吃了两口,注意力全在给裴让添酒上。
他确实是个道德败坏的人,例如劝未成年的小朋友喝酒。
好在没几杯,裴让就喝醉了。
“你这也太坏了。”伯父咋舌。
“我又没一直灌他,让他好好吃饱了饭。”裴峥无辜道,“再说,酒是严叔拿出来的。”
“别扯上我,我没劝小让喝。”严叔立马撇清关系。
“是,可赖不上我们。”伯父立马帮腔。
“好嘛,那我不多打扰,把醉鬼带回去了。”裴峥直接结束话题,“我还有事儿要问醉鬼。”
裴让觉得自己着了道,最后一杯酒下去,他实在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瘫在了座椅上。
但他感觉自己脑子还是清醒的,至少能听见裴峥他们在说些什么,这感觉就像是在做清醒梦,人睡着神经还在活跃。
很快,瘫成烂泥的他被裴峥打包带走。
他正昏沉地寻思着裴峥会问他什么,但裴峥专注地开车,一声不吭。
我求求你快问吧,裴让在清醒梦里嘀咕,再不问我可能真的要睡着了。
不过,说起来他哥劲儿也大,把他拦腰抱起来都不怎么费力。
之前应该也被抱过,但没有这会儿那么直观。
看来是到家了再问,裴让稍稍放松了心神,把脸从硌人的风衣扣子上挪开,摸索到更舒服的地儿继续贴着。
他有点在意裴峥说的,等人离婚就伴儿这事。
以他对裴峥浅薄的了解,总觉得他哥不像是会打嘴炮的人。
而且他哥的道德底线似乎也并不高。
裴让为那个可能要被他哥祸祸的人默哀。
就这么会儿功夫,他们终于到了家,裴让被裴峥安放在了沙发上,心想着要来了吗?
而后,他哥一巴掌拍在了他侧脸,疼得他直接冲破了清醒梦的桎梏,艰难地掀开了眼皮。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一醉不醒。”裴峥将他扶坐起来,给他找了个靠枕垫腰,自己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与他面对着面。
裴让脸痛着,但因为醉酒感官有点麻木,所以他只能傻愣愣地等着裴峥提问。
“裴让,这是几?”裴峥在他眼前摆了摆手。
裴让摇头,意思是脑子昏看不清。
他大概是清醒着,但他不想说话。
“看来是醉了。”裴峥自言自语,随即笑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如果要达到裴峥需要的酒后吐真言效果,裴让该趁着酒劲儿用力点头,但他这会儿脑子还在,没被扔到九霄云外。
于是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酒精迟钝了他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被开了05倍速。
裴峥不依不饶:“我罚你你都不讨厌?”
裴让05倍速地摇摇头。
这都是什么破问题?
“你这样有点找打。”裴峥凑过来些。
裴让觉得自己视线在晃来晃去,最终定格在裴峥蓦然清晰的笑脸上。
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可能吧。”
“小兔崽子,醒了就别装傻。”裴峥伸出手来,拧了一把他鼻子。
裴让不由得五官一皱,慢吞吞地说:“别捏我。”
“就捏。”裴峥也乐得很,非上手给他来了几下才罢休。
裴让对痛的反应倒灵敏,但他本人还是在迟钝的诅咒笼罩下,慢吞吞地喊:“哥,疼。”
裴峥松了手,“撒娇啊?”
裴让摇一摇头:“就是疼。”
“看起来像醒了,又没完全醒。”裴峥下了结论,“能自己去洗澡么?”
裴让点一点头,他只是有点慢,但不至于残废。
“那先洗澡醒醒酒,然后咱们还要等着跨年。”裴峥说。
裴让的酒大概没醒,哪怕草草地冲了个澡。
他抱着小毯子蜷缩在沙发,看着电视机里春晚的歌舞节目,那上面人影晃啊晃,他看不清。
没一会儿,裴峥也洗漱完毕,从房间里抱来毯子和平板,坐到裴让旁边。
裴让有点想知道他成天抱着个平板在玩啥,这会儿趁着这股酒劲儿,裴让磨磨蹭蹭地凑了上去。
回过神时,他已经扒住了裴峥肩膀,几乎和裴峥脸贴脸地看向屏幕。
而屏幕的画面也很简单,跳跃着各色水果。
是水果忍者的小游戏。
裴让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