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客套话,之前说过一次,多说一次也没大错。
伯父估计觉察到了他的敷衍,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赶忙拉着严叔走掉了。
说起来也正是因为伯父两口子,裴峥才动起收留裴让的念头。
当时在葬礼上,伯父与裴峥寒暄,似无意瞥向正在灵堂前发呆的裴让,“说起来你这一天忙得日夜颠倒的,估计也顾不上小让,我和你严叔还商量着把他接我们家里住。”
说得像裴峥冷漠到不会管这倒霉孩子死活一样。
虽然裴峥确实没打算管,但人都当面点出来,为了自己的脸面,裴峥当然是咬牙假笑道:“裴让的事,不劳您费心,我会安排好的。”
好在这孩子还算乖巧,裴峥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提出异议,也没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裴峥喜欢识时务的小朋友。
希望识时务的小朋友不会太耗费他的精力和心神。
裴峥乘坐电梯,来到疗养院的三楼。
爷爷住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座疗养院本是爷爷的私人别墅,但几年前他老人家大病一场后,坚持把别墅改成了疗养院,对外界营业开放。
伯父还半真半假地评价道,爷爷退休后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倒是严叔客气些,说老爷这是为社会做贡献,也是为自己的晚年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赚钱这事儿纯属胡说八道,毕竟爷爷不缺钱;至于有没有乐趣裴峥也不太清楚,毕竟他每次来看望爷爷,爷爷都是在三楼走廊尽头房间里,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望着外面波光粼粼的人工湖。
这一次,也不例外。
裴峥问了好,接着坐到爷爷跟前的矮沙发上,简要地汇报了葬礼的事宜。
他不提死者,爷爷也不问。
似乎自母亲死后,裴峥的父亲再娶时,爷爷就已经当这个儿子死了。
“你最近也辛苦了。”听完汇报,爷爷缓缓地合上眼,也许是疲倦了,又也许是被窗外的光照晃了眼。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日照正烈的时候,哪怕夏天接近尾声,室内也有空调的情况下,裴峥还是感觉到日光的灼人。
但裴峥又绝不会起身去拉一下窗帘,这费力不讨好。
他只是去拿了毛毯,给老人家搭上,而后出门,让护工随时准备热的流食。
“老爷子想吃了你们再端进去。”
他这次拜访也很短暂,不过二十分钟。
这是很正常的,爷爷喜静,他也懂事地不多打扰。
另外就是,他并没有跟爷爷说起,他收留了裴让一事。
平白惹老人家心烦,是他万万不会做的。
下了楼,裴峥绕到位于别墅后方的庭院,站在被爷爷终日凝望的人工湖前。
日头太烈,湖面晃眼睛。
他站在楼房的阴影里,没有上前。
这是一个椭圆形的湖泊,里面生活着爷爷从各地淘来的观赏性鱼苗以及各色水生植物。
这是一片活的湖,湖底连接着附近地下的水系,所以哪怕是人工挖掘的,也无需过分照管,自由自在地生机勃勃着。
裴峥曾经潜入过这片湖底,大约是为了练习游泳。
他水性不错,但爷爷不知道。
这一点同样,爷爷也无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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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手作,很放飞。
剧情会非常非常狗血~
二者没有血缘关系,很快就会安排血缘关系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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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让很轻易地习惯了裴峥家的生活。
一是因为裴峥的大平层很宽敞,二是因为裴峥请了专门的钟点工阿姨负责打扫和准备裴让的一日三餐。
这些是不用裴让花钱的。
而且裴峥每周还定时定点给裴让打生活费,被裴峥收留不到一个月,裴让的存款已经超过五万。
裴峥的钱真是大风刮来的吗?
裴让看着银行卡余额,陷入沉重的思考:
他也没有做过特别值得这些钱的事情,本来想说表现得狗腿一点谄媚一点,把金大腿抱好,但这近一个月下来,他和裴峥依旧只是电话联系,面见不着,话也没说几句。
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原因,裴峥是个做慈善的大好人。
裴让认真寻思起逢年过节给裴峥磕三个响头,拜裴峥为义父的可操作性。
无功不受禄,裴让深知为人处世的道理。
看一看日历,今年的中秋国庆一起放,有八天假期。
虽说高三生的假期已经被砍到只有三天,但裴让想这三天约裴峥过个节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说回来,如果他高二真的考过物理竞赛被保送,那他现在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时也命也,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天才类型的选手,走高考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