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和缓过劲来,不打不相识,一面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汗,一面给秦巷递水,看他坐在长凳上直喘气,鼻青脸肿的,有些想笑。
“至于嘛,真是,打不赢还打,我是专业的,你这不是上赶着挨揍嘛。”
秦巷抬起头,一把捞走他手里的水,瞪了他一眼。
赵泰和将毛巾丢到他肩上:“对不住了兄弟,我下手没轻重,你这伤,回去养个把礼拜应该能好。”
秦巷拿毛巾囫囵擦了把脸,拧开瓶盖,一仰头,喝了三分之二。
赵泰和坐到他身边:“你今天是专门来找我的吧,想问我庭哥的事?那更对不住,庭哥跟我打过招呼了,我俩的事不跟别人说,你别问。不过,你要是找我别的事,我可以陪你唠唠。”
秦巷的视线是不友好的,刚才一起打拳就瞧出来了,赵泰和没心没肺的,不在意:“还没吃饭吧,一起吃个宵夜去?”
秦巷一口气将瓶子里剩下的水喝完了:“你多大了?”
“我嘛,24了,前两天过的生,庭哥给我过的。”
秦巷视线冷的没边:“你一直这么喊他的?”
“什么喊他?”
“喊他庭哥。”
“哦,这个啊,我打小就这么喊,就一称呼嘛,对了,我和我庭哥认识得有20多年了,不,真要说,我打出生就认识庭哥了,我小时候,他还抱过我呢。”
秦巷沉了视线,拿毛巾用力擦了擦脸,擦的脸上的淤青发疼。
赵泰和见他一直这么烦躁着,劝:“别这么用力,这么大气性干嘛。你看,我都不气,我知道你是庭哥前男友,哎。”
赵泰和拿肩膀怼了怼秦巷,好奇:“你们俩,当初谁追的谁啊,你跟我说说。”
秦巷避开他肩膀,沉声:“你俩谁追的谁?”
“我俩啊,”赵泰和眼睛一眨,“嘿,不跟你说。”
晚上11点,秦巷上医院去了。
一脸的伤,到医院不是找医生,直奔病房去了。
黎容见到秦巷这一身伤,吸了口凉气。
秦巷站在病房门口,敲了好几下门。
黎容把人拉住:“辛总睡着了,你有事晚点找他。”
他是真不敢说,他们老板估计得有几天没睡了,心神不宁,靠着镇定剂,这才稳稳睡了一觉。
这秦巷,不是说不来了嘛,怎么又来了,闹什么啊。
秦巷站在门口发呆,笔直站着,像面壁思过,最后将手放了下来,声音闷闷的:“那等他醒了,你跟他说,我被他新交的那个小男友打了。我先去办住院。”
辛宴庭这一觉睡的很久,第二天早上九点才醒的,黎容把他们辛总后续一个礼拜的安排全都推了,今天定好是要带人回家的。
可秦巷,他又来了。
黎容推着轮椅,推着他们辛总,往普通住院部去。
不比国内,泽西岛的医疗系统是繁琐的,秦巷想住院比较麻烦,他现在只能在人多没有隔档的病床上躺着,听着周遭混杂的人声,身体一阵一阵抽疼。
辛宴庭坐在轮椅上,目光幽深且长,他叫黎容停了推动。
乱糟糟的环境,尽是人流穿动的嘈杂,医护人员左右晃动,辛宴庭在轮椅上坐了很久,这时光里,所有的人影都在倒退,在失帧。
时间也停了。
辛宴庭只看得见秦巷。
他躺在病床上,举着手机,百无聊赖,没有情绪地玩着手机,医护人员给他来做伤口处理,他便坐起身,将手机放下。
辛宴庭把眼睛深深一闭,戾了声:“不看了,回去。”
“啊?”
“掉头,回去。”
秦巷伤口简单做了点处理,都是皮外伤,就是看着吓人,医生也只是嘱咐他回去涂点药定期清理就行,秦巷便把脸上贴的纱布摘了,肿着脸,又来到了辛宴庭现在住的庄园。
上午他过去找辛宴庭,那边说辛总办完住院手续已经回去了。
秦巷便站在庄园门口,用手按着大铁门上的铃铛,一直按一直按。
持续按了半个小时,有个英国老管家来赶人。
秦巷木着脸:“我知道他在里面,今天要是不让我进,我就不走了。”
说着他靠在铁门上,一副见不着人真不走的架势。
老管家气的拿他没法。
庄园里头,辛宴庭看着正门的监视器,脸色很僵很僵。
英国是个多雨的季节,天阴沉的很快,大雾朦胧,很快就要下雨。
辛宴庭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场景,推着轮椅往电梯间去,对管家说:“让他进来吧。”
“好的,先生。”
秦巷被领了进来,他进来没一会儿外面就下了雨,不过雨再大,秦巷也是注意不到的,他只瞧见院子里还在跟佣人玩耍的一条白色巨犬猛的往屋里冲。
好一番惊喜。
可是那狗瞧见了秦巷,也只是吐着舌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