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竟然能说出这话,他一个死颜控,竟然觉得脸不重要。
要知道,他之前多看重脸蛋。
甚至今天,辛色微脸上俏皮神情,都让他忍不住多看好几眼,以前觉得她长得还行,到不了自己标准那茬,可今天,他觉得她长得真还行,算是个美女。
他变了。
哈哈。
怪可笑的,在他分手后。
——
辛色微问他是不是后悔分手,这事没什么好后悔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无可争辩。
再苦他自己都能受。
受不了一直受。
总能受。
他这人一般不轻易下决定,但凡下了,总要好好执行,当初下定决心追辛宴庭,是看中他脸,后来几次辗转,他挣扎了几个月,痛下狠心分手。
分都分了,没什么好说的,他自己造的苦果,他自己拼着命受。
但他后悔,是不帮辛宴庭那事。
他太顾虑大局,顾虑研究所,顾虑他徒弟,顾虑这顾虑那,唯独没有顾虑辛宴庭。
再来一次,他想,既然知道早晚要分是这结局,他就该帮辛宴庭一把,他想拉一拉,真的,他想拉拉他,告诉他,他想要的那产品,那味道,那体验,不是梦,是真的,他妈说的都是真的,别人研发不出来,他秦巷,或许能。
“庭哥,你信我,我能——”
“你再信我一次,你信我。”
秦巷嘴里叽里咕噜念了好几句,秦友钟把灯亮开,拍了他一记肩膀:“什么能不能,醒醒,怎么上这睡了,回屋去。”
光闪了秦巷的眼,他慢慢把眼睁开,视线混沌,继而茫然,待看清眼前人和物,才晓得回到了现实,一瞬,眸光收缩,不知道是不是被光真刺着了眼,他眼里全是哀伤、难受,似乎,不想回到现实。
揉了揉头发,秦巷发现头发剃短了,手感没之前好,拎起东西,他嘟囔一句:“在这睡着了,我先上楼。”
“这孩子。”
第二天老秦和毓远淑在阳台布置狗窝,聊着狗被接回来,等手续办完后面怎么喂食怎么处理他的大小便,老秦聊着聊着,说起昨晚儿子在客厅睡着了,嘴里念着什么信不信,能不能。
“你说这孩子,什么事值得这么记挂,搞的心事这么重,睡着了还想,是不是和谁有过节?”
毓远淑手顿住了。
……
秦巷发现他爸妈最近有点怪,先是家里养了条狗,后是他爸忽然说又接了个项目研究,在家闲不住,还是回所里帮着干点活,又要出差。
后又是他妈说报什么交响乐团,天天在家拉嗓子,人到晚年,突然有了点爱好。
古怪归古怪,可秦巷真忙起来了,就什么也顾不上。
只要老两口身体没什么事,一切问题不大。
秦巷每天忙的头不沾地,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这天下午,秦巷从实验室出来,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茜茜捧着手里的茶杯,笑意盈盈:“秦老师,你猜猜谁来了?”
“谁来了?”
“你猜猜嘛。”
秦巷猜不出,她一脸八卦的神情,让人觉得像没好事。
“真没趣,我告诉你好啦,是你小情人,时隔一年半,她又又又来啦!”
秦巷吃惊,面上闪过笑:“是知善啊,人在哪?”
“不在办公室,去贺工那啦,她说她去套套话,我发誓,她问我十、七还是八个的问题,我都答的模棱两可,一点消息也没被她套走哦。”
秦巷拍了拍她脑袋:“贫嘴。我先写个报告,她一会儿要是来,给我内线电话。”
“行嘞。”
秦巷回办公室写报告写了不到半小时,茜茜电话就进了来:“秦工,余小姐上来了。”
“放她进来。”
高跟鞋哒哒哒踩在地板上,余大小姐摘下她那只半个脸大的香奈儿黑色墨镜,低头这么一看,好家伙。
“秦巷,你去整容了?”
我有病
秦巷坐在办公桌前,身后四面通透的落地窗外阳光直射,层层金光铺在秦巷头顶肩膀,他仿佛渡了层光。
也不嫌晒。
听见声音,秦巷也没从电脑桌面前抬起头,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手速飞快。
余知善踩着高跟鞋走近,一身香奈儿短裙装,黑丝,长靴,浓厚的香水味让秦巷不由得缩鼻子,他这才朝余知善看了一眼。
入目,先瞧见她的长腿,还有黑丝。
薄得出奇。
余知善把手里的gui小黑包放到秦巷的办公桌上,从前往后撩了撩过肩的长发,散发出混合的香气。
秦巷敲字的速度慢慢减缓,停了两秒,又继续加速,视线回到桌面上,神情专注。
余知善恼怒:“秦巷!你看都不看我!到底在忙什么啊?”
秦巷温和道:“沙发上坐会儿,乖,我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