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早的事他都能找出来,辛宴庭是知道了,他对他的了解,恐怕比他想的还要深。
“还行,这东西看着特美好,就是不经看,转瞬即逝,留不了太久。”辛宴庭道。
秦巷顺着话说:“就像爱情?”
辛宴庭半吸了一口气:“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总把话说太直。”
秦巷情绪还算稳定:“早说晚说都要说的,辛总,你给我个准话,喊我今天来,本来也是要说开的,是不是因为我——我俩的事,你今晚才这么不高兴啊。”
辛宴庭反应很耐人寻味。
秦巷琢磨了半天没琢磨明白,外头一声巨响,最大的烟花升上了天空,在天边转了无数个圈而后绽开。
窗户底下的两人同时转过面去,看向外头,抬着头,看窗外的烟花。
都说烟花转瞬即逝,可这朵大花绽了快五分钟也没绽完。
秦巷眼里都是烟花,身子没动,眼神慢慢转到辛宴庭身上。
今天出席正宴,辛宴庭穿的相当得体,他侧颜从来都是无敌,秦巷从他面上看到他手上。
静静无声的辛宴庭在想自己的心事,他不说话时人看着格外冷峻,生人勿近的气息能叫人连退几里。
似乎又恢复成了最初见的那个模样。
辛宴庭确实在思索心事,手里的动作又轻又缓,慢慢转着中指上的银戒。
转两下,停一下。
再转一下——
手被人按住了。
辛宴庭低头一看。
秦巷用整个手掌贴住,握住他的指关节,指尖按在他的银戒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别慌,用不着局促,以后我的事,都不用慌。”秦巷和他眼神对上,在他微诧的眸色里泄出一些心里话。
辛宴庭有个习惯,一个打小就养成的习惯。
惶恐不安的时候,社交场合无措的瞬间,他会下意识去转手上那枚银戒。
此刻,辛宴庭手热乎乎的,他反握住秦巷的手,拉住他的指尖,不想放手的样子,捏的用力:“秦巷。”
“嗯。”
秦巷期待着他的话,辛老板眼里的爱意可真别说,秦巷感受的一丝不差,两人手紧握着,秦巷也激动,心都在跳。
能让他的心跳成这样,多新鲜的事啊。
辛宴庭话到嘴边,活生生磨出了一句:“你人真好。”
秦巷默了,有点子哭笑不得。
两人手还握着,心也不怎么跳太快了,秦巷:“哥哥,你给我发好人卡啊。”
辛宴庭被他一声哥哥叫的脸热,没想着松开他的手,唇瓣微动着,呼吸都是不匀的。
“庭总。”曾叔站在廊边上唤。
两人闻声俱是一惊,秦巷先意识到唤人的是谁,慢慢想挣开辛宴庭的手,不想,辛宴庭反将他的手握紧,压着他的掌心,还捏了捏。
曾叔走了过来,一点也不吃惊:“我是不是耽误两位小公子的事了。”
辛宴庭这才松开秦巷的手,神色淡定:“是有点。”
曾叔笑着看向秦巷:“秦先生晚上好。”
“你好。”秦巷难得不自然。
曾叔面上是带笑的:“那恐怕还得再耽误秦先生一点时间,我还有些事要和宴庭商量,人我就先带走了,一会儿给您送来。”
“哪里话,你们忙。”
辛宴庭没好气:“什么事一天到晚说个没完。秦巷,你在外边等我,我马上来。”
“得——嘞。”
秦巷在外头等了辛宴庭差不多半小时,等的过程里,烟花没断,这会儿还在放。
外头的草场上繁闹不减,各样灯火照了他半边脸,在夜晚喧嚣的人声中,秦巷隔空与远处觥筹交错的辛色微视线对上。
真要说,辛色微长得不赖。
和辛宴庭顶多只有两分像,这么看来,一个随爸,一个随妈。
辛色微向秦巷挑眉,轻轻晃动手中酒杯,秦巷微微颔首,面色温和。
辛大小姐是社交好手,实在闲得无聊,秦巷盯着辛色微多观察了一阵,几分钟后,喊辛宴庭走的曾叔走了出来,跟秦巷道:“聊完了,小秦公子,庭总在楼上包厢,靠楼梯那间。”
秦巷会意:“好,我上去找他。”
外头的烟花仍在噼里啪啦绽放,走到二楼了,秦巷隔着窗还听得见声音,推开门,整个身子没入,声音顿然消失在身后。
屋内一片寂静。
连灯也只开了半扇。
辛宴庭就坐在那里,像是故意将自己掩在黑暗之下,落地窗外的灯火一层叠一层,照出一片光,落在他脸上,外物萤辉,不能波动他分毫。
“不是吧,庭总,这么重的心事。”
要不,还是算了
辛宴庭松了松身子,将自己从那股身疲力竭中抽出,面上是柔和的神色,可这点柔和,纯粹只是因为来人是秦巷。
“哪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