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巷快被他可爱死了。
辛少爷是个有气就撒的主,从来憋不住话。
高兴不高兴,全都能叫你知道。
秦巷就爱惯着他脾气,越惯心里越有滋味,竟然都惯出习惯来了:“我的锅,我的锅,说错话了。”
“我看不是说错话,是心里话。”
秦巷往旁边的栏杆一靠,干脆也不走路了,半个手肘架在栏上,手指头下垂,转过小半个身,朝辛宴庭看。
辛宴庭皮鞋尖抵住他的运动鞋,也停住脚,而后面朝河面,吹着冷风,等着他说话。
秦巷突然说:“我妈养了一只猫,前阵子老是偷溜出院子,到饭点了又自动回来,前几天我妈打电话来说,她肚子看着像大了,到医院一查,你猜怎么着?”
“怀了?”
“还真是,也不知道混的什么种,再过两月,就要生了,能生一窝。”
辛宴庭往他面上看:“你家猫什么品种?”
“名贵着呢,我家这只,是猫界的大美人,三花猫,我这有照片,你要不要看。”
说着,秦巷掏出手机翻照片给他看,一张张翻着,辛宴庭看得津津有味:“品相是不错。”
连续看了几张,辛宴庭松开他手机:“这猫虽然混账了点,你们做家长的没管好才是主要原因,不过,这跟我刚刚怼你那话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秦巷眨眼,神情很是松快。
辛宴庭:“……”
秦巷只望着他笑。
辛宴庭察觉出:“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对,”秦巷笑的更甚,“被你发现了,哈哈,那这猫还看不看了,还有好几张呢,有一张拍的最好,你看。”
秦巷划到那张,辛宴庭低头去看,碎发吹到秦巷头上,彼此间毛发相接,呼吸贴近。
“哪里好看?”或者说,哪里不一样,辛宴庭问。
秦巷将这只大美人三花眼睛放大放大再放大:“你看这张里,她眼睛的形状,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辛宴庭:“……”
在江边吹够了风,闲话扯了一堆,辛宴庭被吹的手脚冰凉,脸上的温度也发凉,催促秦巷:“好了,回去了。”
回去,还是由着秦巷送,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辛宴庭像是累了,靠在座里,只拿眼看着窗外,模样安静。
秦巷等红灯的间隙,时不时朝辛宴庭看,看他的侧脸,看他这个角度上高挺的鼻梁,怎么看怎么都满意,心里落了点什么东西,安稳的很。
又过一个红绿灯,秦巷转面又要来看辛宴庭,辛宴庭先他一步转过了脸,抓住他视线。
眼神里有些无奈,辛宴挑眉,意思像在说,看够了没有,能不能好好开车。
秦巷扬唇笑,一点也没有被抓到的尴尬,面上如沐春风,和气的很。
辛宴庭微微触动肩膀,承认他这笑是有点感染力:“方才一直没问,都这么久了,你身上那点味一点也散不去,晚上从哪里来,一股子酒精混杂的消毒水味,像从医院来一样,晚上干什么去了。”
秦巷吃惊:“天。”
辛宴庭撇唇,不懂他惊什么。
秦巷腾出视线看他:“你这是狗鼻子啊,灵的不要不要的。”
辛宴庭不置可否。
秦巷道:“还真是从医院来,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楼上楼下来回转,我自己是没注意,没想到这么久了,这点味道还是能被你闻出来。”
刚见面,辛宴庭就闻出他身上的味了。
前几次见面,他身上香得很,这回见,反而邋遢的多,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精致感也退了老些。
辛宴庭问:“在医院干什么。”
秦巷如实道:“害,傍晚那会儿在家刚落脚,就接到家里老太太电话,说老头晕了,绕了一大圈,去了西城,前后一忙活,给老爷子安排了住院,待到10来点,这才抽开身。”
辛宴庭怔住,片晌,表情不自然:“老爷子没事?”
“还得继续观察,明天我再去趟医院。”具体的,秦巷不想细说。
辛宴庭也没接着问。
好半晌,车往前方拐了个弯,拐进辛宴庭住处的别墅区,道路清净,两侧的路灯也变得昏黄起来,秦巷放慢了车速。
辛宴庭说话:“家里这么大事,晚上还来什么,微信上说一声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秦巷很自然道,“说了要来,肯定来,这种事怎么好失约,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辛老板这么难约,错过了今天,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年。”
辛宴庭挑着眼风:“今晚这顿饭吃得开心了。”
“当然,”秦巷没什么包袱,今晚的事在他这里都不是事,他总是洒脱随性,“要是还有下次就好了,辛总,下回再见面,你觉得什么时候好。”
饶是辛宴庭有个几秒不自在,被他两句话说的,心情也随之宽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