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见薛冷玉看着他背后发呆,叹道:“可可,你先进去。”
姑娘家便是再有胆子,又哪里见过这样的伤口。
薛冷玉却只是呆了一呆,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摸了。并不回答,转了过去便半蹲下身去解他的腰间衣带。
宁卿忙一把握了她手:“你做什么?”
“替你包扎。”薛冷玉道:“你流了那么多血还硬撑着,你想便这么死了逃脱责任吗?你……你想便这么丢下我吗?”
宁卿苦笑:“可可,我没你想的那么差劲,这伤没有什么大事,一会儿让下人帮我包一下就行了,别吓着你。”
脚步匆匆,已有丫鬟端了干净的温水进来,见薛冷玉正蹲着要解宁卿的衣服,愣在那里,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薛冷玉站起身,接了水道:“你们出去吧。公子这边,我来服侍就好。”
淳于女皇如今即已明确将薛冷玉准了给宁卿做妾,下人对他自是不会有半点违抗。
薛冷玉关了门,回头看宁卿:“你这里不会有伤药,在哪里?”
宁卿见薛冷玉似乎是忽然的强势,俨然有着一副女主人样子起来,不由无奈道:“可可,你不需要这样……”
薛冷玉皱了眉,一边去翻屋里立的柜子,一边道:“药在哪里?”
宁卿只得道:“左边那格,有个盒子。可可,你……”
薛冷玉丝毫不去管宁卿的话,很快在他说的地方翻出伤药和纱布一类的东西,一股脑的拿了放在桌上,依旧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那伤口血流的不止,宁卿就是一直面色自若的没有表现出一丝痛楚,可毕竟是肉体凡胎,那样的伤,哪里真有不痛的道理。
宁卿见薛冷玉一直板着脸,而背上的伤口又真的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心想自己毕竟是为她受的伤,若是不让她做些什么,只怕是会更内疚,也就由着她去折腾。
薛冷玉飞快的解了宁卿的衣带,将外袍先脱了下来。甩在一边,丝毫没有一点的犹豫的再去解雪白中衣的衣带。
宁卿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竟然浮起一丝红晕,正要开口阻止,薛冷玉却是手脚利落的已解了开来,站起身自肩上小心的将他中衣也褪了下去。
有些别扭的想转过身子,薛冷玉却是将手臂轻柔却不可抗拒的放在他肩上,不许他乱动。
“可可。”宁卿有些为难道:“这样不好。”
虽然他是她的夫侍,如今她也是他的妾。可宁卿却知道薛冷玉心里并没有她,并不想让薛冷玉做出过界的事情。
薛冷玉却根本不理会宁卿的犹豫,站在他背后,看衣服下那道伤口。
好在血并没有凝固,要不然将衣服自伤口剥离,也是一项艰难而痛苦的过称。
这一下子,那背后伤口便明显起来。
薛冷玉看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一痛,深深的吸了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哪种药是止血的?”
“红的。”宁卿虽然是个男人,可也很少在女子面前如此袒露身体,虽然只是上身,却依然觉得尴尬。转移了心思,反倒让伤口的疼痛少了一些。
薛冷玉此时可顾不得去欣赏那修长结实的好身材,取了桌上系着红丝带的瓷瓶,将盖子拔开,微微倾斜了,将那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在宁卿伤口上。
能感觉到宁卿微微的抖了一下,不由的住了手:“痛吗?”
这药也不知是什么成分,若不是真的痛的无法忍受,宁卿是不会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动作。
“还好。”宁卿的话语中,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继续。”
“恩。”薛冷玉心里虽然不舍,手上动作却不敢停。便是痛也没有办法,这伤口可不能不及时处理。
那药粉的效果却是奇好,洒在伤口,能看的见的,那渗出的血便渐渐的止了。
上完了药,再拿起桌上的纱布,一圈圈的绕起。
宁卿虽看似瘦弱,肩背却是宽阔,薛冷玉伸长手臂竟是不能环绕。宁卿见她干的专心,也就顺从的举了手臂由她一圈一圈的缠好纱布。
其实这伤,虽然不轻,可却也不必缠的那么一丝不苟。这样的伤,自己受的多了,多是随便处理一下,根本不能如此在意。
等薛冷玉好容易的将伤口处理妥当,忙去看宁卿的脸色。却见那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竟还是那样平淡的表情。只是额角还挂着大滴的汗水,就算是痛疼可以强忍着,可身体的反应却是不能勉强。
薛冷玉心里一痛,怨道:“痛便叫出来,也舒服一些。干什么要忍的那么辛苦,难道怕我笑话你?”
这话却是说的宁卿笑了出来:“可可,我倒并不怕你笑话,只是这个时候了,怕扰别人清梦。”
薛冷玉见他此时还有心情笑,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内疚,心里却是难过的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将毛巾在温水中浸了,替宁卿擦去脸上汗水。
宁卿这才再受不得,伸手抓了薛冷玉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