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妄眉尾一挑,直勾勾盯着她,“弄你啊。”
“……”
客厅内静默两秒,没人再说话,两个人对视着,拉近了距离。
周妄在沙发前半跪下来,身上的西装仍是一丝不苟,但眼神、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他不再是凌厉的霸道总裁,到像是轻佻,邪魅的无耻流氓,好似要干些什么不可言说的坏事。
许京窈早已不是小孩儿,虽然她对那方面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经验,但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样的,大概会做些什么。
隐隐有某种预感在跳动,她有些无措,“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周妄说:“讨好你。”
他解开袖口,将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细长伤痕交错的手臂。
许京窈已经猜到,但还是问:“怎么讨好?”
周妄说:“我洗了手。”
室外月色安静,风缓缓地吹,客厅里,没人再讲话,温度越来越高。
许京窈从淮临带回来栀子花的植株,放在阳台上的盆栽里,悉心浇灌数十日,奇迹般地开出了花。
阳台跟客厅被两扇窄窄的落地窗隔绝,窗户合得严丝密合,白色窗帘只拉了一半。
周妄隔着一层白色的,薄薄的布料,瞧不真切栀子花的形状。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抬手靠近那朵花,指尖轻轻地触碰上。
随后,他撩开落地窗边多余的白色窗帘,栀子花清晰而真切地绽放在眼前。
没了那层隔阂,原来花瓣是这样柔软。
周妄的指骨慢条斯理地在栀子花瓣中游走,室外的晚风吹来,花朵在他手中轻轻地颤。
周妄想,当年在院子里初见时,真不知道栀子花有这么香。
那段时日,他该多在家里呆呆,赏赏花,而不是跟寇豫到处去鬼混。
时间流走着,晚间空气凉,晶莹的朝露慢慢从花瓣里渗透出来,周妄的指尖变得湿滑,仍爱不释手,不知疲倦地抚摸。
他在阳台上赏花时,客厅内的沙发上,许京窈短暂地陷入梦中。
梦里,她觉得灵魂好似悬空漂浮起来,游荡着,不小心坠入了海里。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攻击她,那种感觉很奇妙,又陌生,以前从未有过,但她不抗拒。
海面上,好像在被谁操控着一样。
许京窈被淹得快要窒息,口齿间挤出来求助的声音,却始终没得到解脱。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她开始反抗,哪知道她越反抗,竟然越汹涌,她怎么都无法从里面挣脱出来。
“周妄——”
许京窈的眼尾有泪珠滑落,哭腔软绵。
梦醒后,许京窈仍然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抓着沙发上的布。
短暂的窒息过后,她大口喘着气。
十几秒后睁开眼睛,瞳仁里涣散,睫毛湿漉漉,额角沁出薄薄的汗。
周妄回到客厅里,擦干净手上的露珠,“你的裙子很漂亮,花也很漂亮。”
许京窈不敢看周妄的眼睛,身子蜷缩起来,抱住膝盖,埋着脑袋,把自己封闭起来。
周妄太了解许京窈,一秒就能感知到许京窈心理情绪的变化。
他坐在沙发上,从背后抱住许京窈,凑在少女耳边,温柔地哄,“宝贝儿,不要觉得难堪,这是人最根本的欲望,谁都一样。”
他吻着许京窈的耳垂,耳鬓厮磨,“我不可能跟你搞柏拉图,这种事你逃不过,今天只是浅尝辄止,下一次,我们来真的。”
许京窈慢慢抬起头,看着周妄含情的双眸,在周妄脸上亲了下。
周妄蹭她的鼻尖,“你要接受,并且享受。”
许京窈羞怯地点头,不敢继续待在客厅,她推开周妄,穿上拖鞋往房间里走,双腿发着软,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周妄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随许京窈的背影,眼底有浓浓的渴望。
许京窈刚踏进房间,带上门,不到两秒又跑出来,回到沙发旁边,抓起一团白色的衣物,揉在手心里捏着,逃走。
她再次关上房门,两秒后又再次打开,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悄悄望着周妄,“男朋友大人,你今晚想不想睡床?”
同床睡
屋子里静得很, 周妄若有似无地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刚刚没过瘾?”
“……”
许京窈小脸一红, 不明白周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出这样的羞臊话。
脑中闪过周妄指骨晶莹的画面,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软绵绵地解释:“我、我不是想要那个, 我只是觉得你在外面工作很辛苦,回来了还只能打地铺, 这样不好,我、我是心疼你, 所以想让你睡床,单纯的、睡到床上…”
“哦,”周妄当然清楚, 只是他向来喜欢逗许京窈玩,喜欢看她害羞, “我还以为你不想等到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