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仙风道骨。
“是阿爹说错话了,是阿爹说错话了,阿爹和你赔不是。”
“哐当”一声,钰灵手中的刀被妙清道人拿下,掉在了白玉砖的地面上发出脆响。
失了主人的灵力,幻术褪去,刀又成了一柄笔,红缨为缀,紫竹为杆的狼毫。
大厅里,除了潘垚外还有几个伺奉的小姐姐,各个都低着头,呼吸都不敢重上一分。
潘垚一时有些犹豫,瞥了眼众人,琢磨不准了,这般情况,她还要不要打扇子了?
还不待潘垚想好,她到底要怎么表现才更贴合人设,这时,就听妙清道人长叹一声,宽慰钰灵,道。
“阿爹说了,不逼着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你还不信爹吗?”
“去岁的冬日,那一日,你排了那样一出戏给阿爹瞧,阿爹气得不行,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到了阿爹的心坎里。”
顿了顿,妙清道人又道,“谁有都不如我有。”
“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盼着他谢予安,不若阿爹自己出息。”
“阿爹?”钰灵抬起头,唤了一声。
妙清道人瞧着她一身的血,又心疼又气,掌心凝一道道法拂过,转瞬时间,那狰狞的伤口便不见了踪迹,肌肤重新平整,只有衣裳上的血迹诉说着钰灵的决绝。
妙清道人:“你啊你,性子这般烈,要是没有阿爹,你该吃亏了。”
钰灵着急,“阿爹待如何?”
妙清道人顿了顿,知道她问的是谢予安,“弑神。”
“弑神?”钰灵不解。
“不错,”妙清道人捻了捻白须,“既然他谢予安胸有仙骨,注定仙册有名,我便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这神,倒不一定是真神。”
“邪神,亦是神。”
潘垚捏着扇子的手一紧,心下有惊涛骇浪起。
功德,妙清道人在筹谋功德。
谋一份诛杀邪神的大功德!
……
下一刻就见妙清道人的手拂过桌面, 如时光回溯一般,只瞬间的功夫,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瓶重新成了先前模样, 他替自己斟了一杯, 又推了一杯到钰灵身边。
手牵着宽袖,做了个请的动作。
钰灵依着妙清道人的手重新落座,瞅着妙清道人从容有把握的神情,她的神情也渐渐舒缓。
“邪神?爹这是——”她只略略想了想,就心中有了底。
稍宽的眼距下, 那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 手一捂嘴巴,眼波流转, 有几分难掩的兴奋。
往前探了探身子, 许是知此事不光彩, 有违天和, 她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声音。
“功德?”
“不错。”妙清道人目露赞许, “不愧是我儿,心思当真灵透。”
妙清道人拿起了杯盏, 捏在手心,微微摇了摇。
只见那杯盏圆底、敛口、阔腹、下头还搁了个小碟装饰, 杯沿边一道金线勾勒, 端的是清雅不俗, 无一不彰显着其七星宫如仙宫一般的阔气。
潘垚一边修着心窍,勉强将那蹭蹭蹭涨的怒火压下,犹如平静的江面下是旋涡和波涛一般,另一边,她竖起了耳朵听着妙清道人的话。
辛苦入这戏台, 又做低伏小,为的便是今儿这一朝,可不敢马前失蹄,船漏人淹。
潘垚眼角的余光扫了妙清道人一眼,这会儿不能硬碰硬,可不妨碍她在心中吐槽个不停,也算是精神上的胜利法了。
吃茶吃得再优雅,还不是刚才掉地上刷地的水?也不嫌自个儿埋汰!
……
随着五明扇的摇动,有清风拂来,风将重重帷幔拂动。
妙清道人和钰灵都知道,此时,清平宫里还有好一些的人,所谓人多眼杂,耳也杂,可他们站在高处久了,自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对于旁人,自是不在意。
就像人类不曾在意蝼蚁的行迹一般,掌扇的阿垚,奉茶的白檀,捧妆的般若……此时,在清平宫的每一个人,在妙清道人和钰灵眼中都是死物,是摆件。
是以,说起了秘事,两人都没有想着挥退众人。
这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的底气。
挥退了旁人,那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妙清道人摩挲了下杯沿上的金线,瞅了片刻,似是回忆了什么,这才放缓了声音,道。
“钰灵聪慧,你说得不错,五年前,在我的推波助澜下,有度谋了予安的偃骨,自那一日起,我便筹谋着唱一出雪中送炭,绝渡逢舟的戏。”
“为的是什么,为的便是江云稷给出的谶言。”
妙清道人转而看向钰灵,神情认真。
“你可知道,予安这孩子胸有偃骨,更难得的是,他身怀大造化,云稷为他落了谶言——”
“我知道。”钰灵轻笑一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事,我和江云稷打听过,他什么都和我说了。”
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