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却又弯眸笑了笑,想让自己更轻快,更显游刃有余,更能让人依靠些。
“府君,跟我走呀。”
……
老榕树处,清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府君,府君?”一声声的声音在耳朵旁响起。
玉镜府君的袖子被扯动,低头瞧去,撞进了潘垚瞧来的眼睛。
带几分困惑,也有几分担心。
“府君,怎么了?”潘垚不放心,“你刚刚发呆了?”
发呆耶。
她上课也会发呆,发呆不稀奇。
可这是谁?是玉镜府君呢,潘垚从来没瞧过玉镜府君这样发呆,魂好似都丢了,当然,他这会儿也就只是一道神魂。
玉镜府君迟疑了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的记忆都是不明朗的。
“盘盘,我好像认识你很久了。”在他以为自己沉睡的年月里。
潘垚不在意,“可不是很久了么,我上辈子就捡着你了。”
雷云纹的袖袍被拉动,潘垚急着摘那荔枝,拉着人一道往前走。
玉镜府君:不,好似不是那时……
“府君你瞧,云里有人!”突然,潘垚的声音响起,有几分激动,拉回了玉镜府君的思绪。
玉镜府君抬头看去,果真,云层里有一道人影。
……
今夜的云层颇厚, 前两日还下过秋雨,只见那人是成年女子的模样,穿红绿衣裳, 在云层里颇为显眼,手中持着一把扫帚, 随着扫帚挥动, 头上戴的红花也跟着一动。
“是扫晴娘。”玉镜府君道。
“扫晴娘?”潘垚好奇, 心神一动,人便坐在云端。
不远处,被玉镜府君称为扫晴娘的女子扫帚一挥,云炁翻动。
“哇~”潘垚发出一声惊叹,“好漂亮呀。”
下一刻, 玉镜府君也落在了潘垚身边。
他抬眸朝前方看去。
确实旖旎壮阔。
云层高低不平, 此处厚,那处薄,扫晴娘的扫帚一扫,厚重的云层被扫薄,一道一道,露出下头幽蓝的天幕,能见银河如飘带。
“明儿傍晚的景致定是更好。”玉镜府君侧头看向一旁的潘垚,“一道去看?”
“恩。”潘垚应得利落。
她知道玉镜府君为何会有此一说, 此时的云层还是颇厚,等扫晴娘忙碌了一整日后,这一处的云层定是被扫得只剩薄云,云色也将由晦暗的乌云成为如飘纱的薄云。
到时,天色放晴,是秋日疏朗的天晴色, 薄云有扫帚扫过的梯田色,落日时分,云蒸霞蔚,仅剩的云也似烧着了一般,边沿处染着火红的色彩。
卷袖搴裳手持帚,挂向阴空便摇手。
潘垚走了一段路,便瞧到了有一处村子的屋檐下挂着扫晴娘的剪纸,此时秋日,粮食收获,正是需要晾晒时候。
最近天气有些反常,阴了挺多天了,不怪有人剪了扫晴娘的剪纸挂上。
……
云层中的扫晴娘注意到了潘垚,扫帚一扬,弯唇笑了笑,颊边点着两个小红点,这是画了个面靥妆。
风炁扬来,潘垚也不躲,让它吹得自己的头发乱飞,迎面而来的风炁带着云炁的味道,清冽又干净,又因为这几日水炁太盛,风里带着水炁,雾蒙蒙的。
潘垚乐得哈哈直笑,眨了眨眼睛,水珠蒙住了眼睫毛。
好玩,像是沾了一场春日的杏花雨一般。
潘垚也不急着去采荔枝了,左右荔枝还挂在树上,迟一些采也不打紧,这扫晴娘可不多见。
扫晴娘瞧着潘垚也喜欢,抿唇笑了笑,又朝潘垚扫了几道云炁。
玉镜府君也不催促,寻着一片大朵的云坐上,瞧着潘垚在半空中推着云炁,和穿着一身红绿衣裳的扫晴娘一道。
还真别说,潘垚今儿和娃娃穿了同色的衣裳,腰间围着绣花的围裙,带几分质朴,扫晴娘瞧着潘垚的围裙,又瞧了瞧自己腰间的围裙,微微一笑,面靥添几分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