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墙角,它守到了哟。
……
芭蕉村。
“什么?他中奖了?”潘垚听着蓬头鬼这话的时候,正真元神出窍,佛子出游。
这会儿,她拎着两瓶的橘子味儿汽水,落在小庙这处的屋檐处,分了一瓶给玉镜府君。
“他都能中奖?”潘垚后牙槽咬了咬,想到了什么,又眉开眼笑起来,“不对不对,财不入脏门,福不润浊人,这财不偏不倚,早不来晚不来,来得正是时候呀!”
正好该赔的赔,该还的还,之前偷了多少,花了也得还上。
再让他深刻地感受一把,什么是叫花子唱大戏,穷开心了一把。
……
公安局。
林美涵都不想上班了,虽然是年末最后一两日的班了,时间很短,咬咬牙也就过去,可瞧着江新伟背后那明显不是常人的鬼东西,她心里瘆得慌。
蓬头发,须发在半空中飞扬,豆儿大的眼睛,大鼻子大嘴巴,裹着一身白棕相间的衣裳,隐隐的有些像太极的图案,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没有请了假,而是捏着笔挨着凳子,战战兢兢地上着班。
这鬼娃娃也有点奇怪,早上时候还会把自己挂在窗户那儿,大嘴巴嘟囔着,它不要晒太阳,它不要晒太阳,身体却摊得大大的,让阳光均匀地落下。
林美涵:……
她稍稍坐正了一些,一直提着的心也放松了许多。
好像…这鬼东西是有人拘着的。
不过,既然有人拘着,为什么还要贴着人的后背,一副恶鬼缠人的模样?
“中奖啦,中奖啦!”
林美涵微微睁大了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鬼娃娃哇哇地开口,喊着它背后的江新伟中奖了,有钱赔给失主了。
她确定,这鬼东西瞧的就是自己。
下一刻,就见它从江新伟的背后跳下,落到他的口袋处,短手短脚踩了几下,示意中奖的彩票在这儿,这才隐了身影。
林美涵:……
敢情这不是恶鬼,是来漏口风的小鬼!
……
另一边,确定公安局里的人知道江新伟有钱,能赔偿在他手中失窃的苦主后,潘垚满意,这才招回了上、床鬼。
墙角已听,上、床鬼没了那莫名的留恋,早就受够了公安局刚正不阿的罡风,身形一晃,消失在江新伟的背后。
它如疾风驰来,依着契约落到了潘垚的掌心。
“你呀,就在这儿晒着太阳,戾气消了,我就送你离开,乖乖的不许捣蛋。”
说完,潘垚将蓬头鬼娃娃往窗户下一挂,风吹着来,它跟着晃了晃。
后退瞧了几眼,想着年末了,正好除除尘,潘垚手诀一掐,蓬头娃娃的手中又多了一根扫帚。
短手短脚随着风动而动,将屋里的灰尘往外扫去。
“咳咳,咳咳。”灰尘漫漫,尤其是床底柜子底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积灰颇多,随着扫帚动,灰尘扬出。
蓬头鬼娃娃敢怒不敢言,头发更蓬松了。
……
过年事情多,潘三金和周爱红一道在厨房和堂屋忙活。
祭天地请神拜祖宗,村子里接连有鞭炮声响起,空气中都是硫磺的烟气,倒是不会难闻,是热闹的年味儿。
潘垚将符箓和对联都写好,时间已经到了除夕夜的下午,她伸伸懒腰,抻抻腿儿,动动手腕,可算是能休息了。
累是累,可是瞧着村子里,木门两边贴着的红对联,上头的字多数是她写的,还是自豪得不行。
“唔,骨肉匀称,行云流水,流畅自如……我咋这么厉害呢!”
于大仙:……
他瞥了一眼过去,就见小丫头捧着脸蛋,眼睛亮晶晶的,要是有尾巴,这会儿保准朝天翘着。
“戒骄戒躁,别有一点点进步就得意忘形,字啊,要天天练,练字也是修心,古话怎么说的?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矣。”
“知道知道。”潘垚推着于大仙往家的方向走,小辫儿在背后快活地跳着,“老仙儿你好啰嗦,大过年的,还不兴我得意得意呀。”
“哎哟哟,慢点儿慢点儿。”于大仙乐呵呵,瞧着一路走来时看到的对联,心里也是自豪得紧。
他的徒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