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的,只觉得这春寒,怎地这般的冷,冷到骨子里去了。
审讯室里,江新伟还心痛得不行。
如今,这事算下来也九年的时间了,他依旧心梗得厉害。
悲从中来,眼泪说来就来。
“我这辛苦忙活一场,最后落了个空,浑脱脱就叫花子唱大戏,穷开心了一场,也不知道拿箱子的金条和钞票,最后是便宜了谁。”
“我、我、公安同志,你们别劝我,我心里苦啊!”
李明亮等人:……
他们也没想劝。
芭蕉村里,听着热闹的潘垚笑得不行。
旁边,周爱红也恨声道解气儿,“该,这是大江有灵,不愿意瞧着恶人得意。”
潘垚点头附和,“财不进脏门,福不润浊人,这俩人狗咬狗,一嘴毛,手腕粗的绳子能断,确实有灵呢。”
说来,绳子能断,说明那密码箱上真沾了怨憎不平的炁息。
毕竟死得这样惨。
山河有势,江水滔滔,冲刷平淡着煞气,顺带也将绳子冲断了。
那厢,耳朵边还有江新伟大声吸鼻子的抽泣声。
“我就是想起伤心事,一时控制不住,江这么大,河水往大河大海流,绳子断了,我寻都没地方寻……我我我,我恨不得拍醒自己这瞎聪明的脑袋!”
“便宜了谁,到底便宜了谁啊!”
要是密码箱没丢,有这泼天富贵,他至于如今还在兢兢业业么,眼皮子也浅,见着一身皮衣就挪不动腿了。
江新伟悲愤。
他轻易不想这事,一想就心痛。
蓬头鬼娃娃尽职,尽数将江新伟悲愤又不甘的呐喊收录,芭蕉村里,潘垚笑着笑着,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瞪圆。
等等——
她好像这密码箱最后便宜谁了。
顾菟当初去香江进货,第一桶金哪里来的?
说来,它好像和自己提过这事。
它说,它听了自己劝的话,外出去瞧大江大河,游啊游啊,正踌躇不知前路时,金蟾血脉让它的鼻子灵敏,在大江中嗅到了金银财炁。
“水底漾着个密码箱,和石头绑在一起,打开一瞧,里头都是钞票和金条……嘿,可香了,是钱的味道!”
潘垚:……
我滴乖乖哟!
原来,这个瓜,她不该喊妈妈一起吃,她得喊顾菟一起吃呢。
……
江新伟供认得差不多, 李明亮几人对视一眼,起身忙活开, 该去现场取证的,去现场取证,嫌疑犯张大旺也得寻到拘回。
至于那一密码箱的钱财,东西入河,犹如泥牛入海,这是寻不到了。
“欸欸, 该说的我都说了,绝对没有一句谎话,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快放我出去啊!”
银白的手铐相互碰撞, 有冷冷的声音响起。
李明亮回头瞥了一眼,声音也很冷。
“另一个事主的证词还未取到, 你还不能走,需要留在这里配合。”说完, 他上下打量了江新伟一眼,视线在他一身皮衣上扫过,打断了他还要出言的话。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 你身上还背了别的罪。”
江新伟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