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事,我们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潘垚点头,“麻烦伯伯了。”
……
许风和被烧成炭块的身体也被带走了,未免走漏了风声,在现场的街坊邻居都被要求禁言,签了保证书。
倘若庄东福不是个例,卫生院那一处,怕是有大案。
接下来几日,庄老公安几人有的忙了。
……
潘垚站在树下,只见远处有汽车启动的声音,车轮轧过雪地,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子印。
瞧热闹的街坊邻居们躬着身子,手往袖筒里插去。
冬风刮得脸蛋冷冰冰的,心里却火热热,说起刚刚的事,各个意犹未尽。
“祥安呢,他媳妇做下这事,怎么也见他出来。”
“去隔壁镇打零工了,说是要年关了,怕不好过,这不,想着多赚点贴补贴补。”
“哎哎,你说,东福这件事,他知道吗?”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知不知道。”
“也是……要是不知道,祥安可怜哦,回来后,媳妇犯法被关了,儿子也不是自家的,这不就剩孤家寡人一个了?惨!”
“好了好了,不说了,刚刚才答应了庄老公安,说了暂时不说这事了,怎么,你也想过年了进去坐坐?”
“别别别!”被嘘的人赶紧否认,生怕慢了一步,他就得去里头吃白饭。
“家去家去,这么冷的天,还是被窝里窝着舒坦!”
热闹说够了,大家伙也就散了。
丁玉如和庄志安走了过来。
“小大仙。”
潘垚回过头,就见丁玉如脸上挂着担心,她当即一笑。
“玉如姐姐,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还有些事要忙。”
“是啊,小大仙自己能行。”庄志安跟着劝了几句,两人给潘垚留了门钥匙,也就先回去了。
潘垚瞧了庄家一眼。
只见庄东福一脸懵的回了自己屋子,心中忐忑,一会儿想着,自己的亲生爸妈是谁,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又是做什么营生讨生活的……日子过得难不难?
要是难,可以不回去不?
“啊啊——好烦!”他薅了薅发,甩了甩头,一脸的苦恼。
砰的一声,阖了门,往床上一躺,两眼发愣地看着天花板挂着的塑料布。
“睡觉睡觉!有事明儿再说!”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潘垚收回目光,抬手抚上观音白褐色的树干。
“府君你说,我带阿茶姐姐回芭蕉村怎么样?我们那儿也不错,就是冬天没那么冷,很少会下雪。”
说着说着,潘垚自己都有些惋惜了。
戴雪而荣,山茶开在冬日,就是迎着风寒霜雪而绽,那才是它真正的美丽,芭蕉村虽美,冬日少雪,这倒是有了点遗憾。
玉镜府君沉默了片刻,最后道。
“盘盘,你可以问问它自己,也许,它有它想去的地方。”
潘垚恍然,“对,我得问问姐姐的意见,依着姐姐的心意挪新居。”
花鬼花鬼,既然化了形,有了灵智,自然万事由己心。
可不再只是一棵树,不能动,只能随着风动而动。
……
“我?”阿茶诧异的指了指自己。
“恩,姐姐想去哪儿只管说,我都帮着你移新居,不怕,我一定将你的根系护得好好的。”
此时已月上中天,半满之月挂在半空之中。
潘垚贪耍,化了星力在半空中,只见星力如银,相互交缠成链子,有两条从星空上直垂而下。
听了这话,阿茶抬眸看去。
小姑娘化了片绿叶当板凳,手握着两条长长的星链,这会儿坐在上头荡起了秋千。
“府君,推我一把,要用力一些!推得高高的!”
潘垚快活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好高呀,我的元神都要跑出来了。”
阿茶看着这一幕,它眼中颇为沉默的白衣仙人,这会儿,他站在星链旁边,虽然没有应话,却在潘垚每一次荡下的时候,伸手再往前一推。
雷云纹的袖袍随风而动,似天边的云卷云舒。
不见无聊枯燥,眼里有浅浅笑意。
“跑出来也不要紧,我能接着你。”
潘垚不服输:“我自己也行!”
玉镜府君轻笑,“好。”
山茶花鬼瞧着这秋千,耳畔里好似传来遥远时候的欢快声音,在它还未想清楚,这声音来自何处,又是何人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潘垚,我不去芭蕉村,我想留在将军巷。”
“将军巷?”潘垚站在秋千上,悠悠晃了几下,侧头看去,冻得红红的脸上有着好奇,“还在庄家吗?”
“不了。”阿茶摇了摇头,再抬头,细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