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之下,许风和也是如此,劈了一会儿,火候就过了些,瞅着这时被烧成了焦黑,不过,内里还红红嫩嫩。
玉镜府君:……
许风和哀嚎不停。
只见雷光耀眼,能见他的四肢不停地挥舞,痛苦不堪,声音愈来愈小,最后,他两膝跪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身子狼狈倒地,砸起黑灰阵阵,碎肉点点。
“啊啊——”许丽云又惊又痛,捂着脸无助地哭嚎,“大哥啊,我的大哥!”
庄东福也想尖叫,他也好怕啊。
“你松开我!”
“不松!妈,危险,别去!”
“我不是你妈!你松手松手!”许丽云要疯了,头发遭乱,口中也不管不顾的胡言乱语,“我就知道,别人的孩子养不熟,你舅舅待你多好,你呢,遇到事儿就自己躲着,你不是我的孩子,不是!”
太过激动,并且心神惊惧,许丽云白眼一翻,整个人软了过去。
庄东福拉着许丽云的手松了松。
不、不是她的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
另一边,潘垚和玉镜府君没有理会许丽云的哀嚎,这会儿,潘垚的视线落在砸在地上,没了气息的许风和身上,看了眼幽蓝且平静的天,眼里有敬畏。
“这是天罚,是他李代桃僵,欺瞒天道,上天给的惩罚。”
瞒的时候有多天衣无缝,谎言诡计被戳穿时,上天便有多怒。
这时,这处有马蹄踢踏的声音响起,潘垚看去,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秦将军?”
来人是秦牧秦将军,他从虚空中走来。
只见他高坐大马,穿一身铠甲,头上是红缨盔甲。
盔甲将整张脸都倾覆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盔甲上有枝蔓缠绕的图案,相聚拱起的地方,犹如长龙昂首,颇有气势。
“吁!”秦牧勒紧缰绳,马儿昂首,踢踏了几下脚步,停了下来。
“是予安兄和潘小友啊。”
“秦将军。”玉镜府君打了个招呼。
“府君,秦将军怎么来了?”潘垚不解,拉了拉玉镜府君的袖袍,仰头问道。
玉镜府君和秦牧相互对视,皆是一笑。
“你忘了,刚刚你还朝秦将军借了箭。”玉镜府君拍了拍潘垚的脑袋,笑潘垚健忘,“可不敢这样大声,仔细下回秦将军不允你借箭了。”
“哈哈哈,那不会!”秦牧爽朗一笑。
是他!
潘垚瞪大了眼睛,瞅了瞅下了高马,这会儿牵着马儿,一身铠甲,看过去气势不凡的秦将军,努力地将他和小神龛中那尊石头神像靠近。
一点儿都不像!
当初那匠人手艺粗糙了!
想起自己和阿茶姐姐昨晚嬉闹,把将军的红缨都拨到了面庞上,潘垚心下心虚,想着,只等一会儿人走了,她定要再回去,偷偷地将红缨再拨回去!
“谢将军借箭。”潘垚道谢。
“客气了,”秦牧拱了拱手,声音真诚,“倒是我要谢一谢潘小友。”
潘垚和玉镜府君都意外。
“将军,这话怎么说?”
秦牧回头看了一样砸在地上,被雷火劈得没了人形的黑炭块,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接着,一道勾魂链袭出,勾出了许风和的魂。
胎身命被毁,许风和的魂浑浑噩噩模样。
“你们也瞧出来了,他是真童子,前世是仙。”秦牧也不隐瞒,直接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许风和本是阴间幽都阎王殿里的一名鬼仙,犯了贿赂贪腐之罪,本来要被罚入畜生道,直到罪孽消弭。
只是他事先得了消息,抢先一步投了人身,还带了身为鬼仙记忆修为的胎身命。
佛珠串,是他将数百上千年的修为炼化在其中,只要避开天道修行,慢慢的,他便能将佛珠串中的修为再化为己用。
“黄泉不好走,记忆有所缺失,不过,依着残存的记忆,行那桃代李僵之法,倒是也足够。”
寻常的童子命,只需消孽债,摆供做法将其送走即可。
许风和的胎身命也是他,本就是为躲孽畜道的惩罚而来,怎会愿意被送走?
秦将军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山茶,他知前因后果,知道这山茶花鬼的人身是如何由来,又叹了一声,道一声可惜。
是个可怜的姑娘,还未睁眼就叫爹妈害了,连出生都是一场算计。
“贿赂贪腐之罪?”潘垚意外。
见玉镜府君看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为他是思凡。”
思凡,也是春心萌动。
天界禁欲,却仍然是欲界,光阴孤寂,有神仙春心暗动,情愫渐起。
据说,男神仙心动五次就被谴下人间,女神仙尤为苛刻,心动一次便要被罚。
潘垚哼了一声,不忘和玉镜府君嘟囔,告状道,“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