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姑娘?”瞧出了丁玉如脸上闪过的落寞,庄志安坐到丁玉如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恩,她是个好姑娘,很好很好。”
说起潘垚,丁玉如眼睛里有光彩,神情温柔得像水一般,隐隐还有层水光。
不过,这不添狼狈,反倒让她愈发的婉婉动人。
佳人倾国色,不外如是。
“没人再为难你吧。”丁玉如问。
“没有,你没听刚刚她们都在夸你好看么,能说我啥啊。”
庄志安愣了愣,知道丁玉如问这话的意思,当下便笑了笑,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
虽然是新社会,可在婚嫁上,很多地方仍然是讲究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谈恋爱成亲的,在老一辈眼里是不靠谱!
按着t市这儿的话来说,那是贼打鬼才这样做。
什么是贼打鬼,街上的闲手闲脚的二流子!
丁玉如是外来的姑娘,不知根不知底的,庄志安说要结婚的时候,家里和街坊都闹翻了。
不过,他上头只有一个奶奶,又自己赚钱讨生活多年,虽然姑婶阿婆大姐一大堆,但他咬定了口,铁了心和丁玉如结婚,谁也拦不住。
瞧着他的决心,这几日,大姑婶子阿婆阿奶的口风也软和了下来,上门做客,说的也是喜庆话。
可见,女子要是在婆家受磋磨,很多时候,那是枕边人的忽视和纵容。
“隔壁倒是热闹。”
外头有热闹喜庆的声音传来,有锣鼓,铙钹,还有唢呐的声音。
丁玉如被声音吸引了,走到窗边瞧外头,就见有两三队的人沿着街往前,领头的腰间还扎个红带子。
“哪家要成亲吗?”丁玉如好奇,“没听过这事啊。”
“是要下聘,回头瞅着谁的聘礼丰厚,就许给谁家。”
丁玉如当即眉头一皱。
她生了张宜嗔宜喜的脸,就是皱着眉头都好看,庄志安贪看这嗔颜,却也不舍得让丁玉如气太久,当即就举手讨饶道。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
“下聘确实是下聘,不过不是给人下聘。”
……
“聘的不是人?”
丁玉如转了个身, 回头看庄志安,那双如水的眼眸里都是诧异。
聘的不是人,那能是什么?
难不成是鬼?
丁玉如惊了惊, 一下便想起了自己听过的一些事。
女子势弱, 生前势弱, 死后也是, 虽然明面上不允,可一些人家里的小子意外没了, 悲痛的家长为了不让孩子成为孤家寡人, 都会和没了姑娘的人家家里结个阴亲。
成家立业, 这样一来, 在下头也能有个伴。
倘若只是两家的事,这倒也就罢了,只是欺负死人不能开口。
结阴亲也需要聘礼,有了钱的往来,这事就多了几分利益。老话都说了,清酒红人面, 财帛动人心, 一些缺德的人便打起了女尸的主意。
保媒拉线,提亲结缘,只不过,他们拉的是阴亲。
“不是不是!”
丁玉如的眼睛会说话一般,瞅着那含着惊怕的眼,庄志安急了, 知道她定是想岔了,急急摆手否认。
这会儿,他是不敢再慢一步了, 直接揭晓答案。
“聘的是花,也就是嫁花。”
“嫁花?”丁玉如重复了一句。
“恩,”一两句的,说起来显得干巴还冗长,庄志安拉着丁玉如的手,抬脚往屋外走。
“走吧,咱们也去瞧瞧,看这阵仗挺热闹的。”
小夫妻两人出了屋子。
初冬时节,t市还未落雪,早晨时候却已经在树梢草间,瓦灰的屋檐处落了一层冰晶。
才出屋子,两人便感觉到一股凉凉的冷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