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差不多也到读书的年纪了吧。”
“对,”连建峰喜上眉梢,“今年就算了,再养养身子,我和他妈妈再自己教点东西,明年再送他去学校。”
“我们呀,不求他多聪明,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连建峰半点没怪石娟,他是个心细的人,还主动说了,这事儿他知道就好,就别给连家其他人知道,免得出现争端。
毕竟,那小鼎算是古物,财帛动人心,不迷信的,那能缠着石娟偿还小鼎。
这东西听着就邪,可不敢再往家里招,只一个太太太爷的坟,就能牵连到他家小良,这事可不能不防。
“说起来,我倒是听过这太太太爷的事,我爷爷说过,他风流多情,女人缘很是不错,家里就找了好几个小老婆,外头也有……就是死得早,也死得惨。”
连建峰推了推眼睛,想着家里传下来的事。
“有一个女子瞧上了他,他也招惹着人,偏偏那女子有个情人是落了寇做山匪的,这不,一气之下,山匪提了刀就把人脑袋砍了,死无全尸,脑袋还是找了人缝的。”
……
随着时间变化,物是人非,往事早已埋藏在岁月长河中。
连家祖上风流,想来和陈柏升一样,是依着藏魂鼎而变幻面容,最后更是吞噬宿主的头颅,成为藏魂鼎中的一张脸。
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下,在连家祖宗那代,藏魂鼎意外被当做了陪葬品,埋到了地下。
想来,连宝良脑子受损,便是藏魂鼎作祟,想引着连家人开棺捡骨,是以,它这才诱着石娟将它藏回了家。
只是石娟将它搁在供桌抽屉里,保家公镇宅,保佑了一段日子,直到陈柏升自己翻抽屉,拿了藏魂鼎起了贪心,这才让邪物寻到空隙,诱了陈柏升。
听了潘垚的话,石娟若有所思。
“这么说,要不是被人夺了小鼎,陈柏升那小子也得死无全尸了?”石阿婆推测,“如此一来,陈柏升倒是要谢谢他口中那小鬼了。”
这是救命的恩人啊。
“阿娟,回去后可得和柏升说说,让他也谢谢人。”寻不到人,心里谢,那也是谢。
石娟应下:“哎!”
想到陈柏升铁定又是一张苦瓜脸,憋屈得不行,顿时,潘垚心里又是一阵笑。
“对,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活命的大恩情呢!”
……
“她真这么说的?”
屋子里, 陈柏升圆乎着两只眼睛,问起潘垚说过的话,眼睛里头还有几分忐忑。
“是啊,”石娟坐在床榻边折着衣服,随口应道。
“人家说了,活人命的恩情大如天,你可得好好的感谢。”
“心里谢还不成, 逢年过节时候得供一桌做谢礼,这钱不能从我这儿拿,得你自己赚, 这样才心诚。”
石娟瞥了陈柏升一眼,就见他憋着一张苦瓜脸。
都说十年修得同床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她叠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难得地多说了两句。
“我瞧小大仙说的也在理, 嘴皮子一掀, 吐谢谢两个字,不免轻飘飘又没个分量, 听你话里的意思,那小鬼不是个心大的, 你谢得不够到位了,仔细人又回头来寻你。”
“做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 有一些小鬼就是好捉弄人,捉弄成功了一回, 它寻着乐子,下次还爱寻那人。”
“说不得…你还得遭一回罪。”
说着话,石娟的视线往下, 在陈柏升下身的位置溜了一圈。
陈柏升注意到,连忙将双腿一夹,动作大了些,扯到无形的伤口,他还疼得龇牙咧嘴,呼呼地出了几口凉气。
陈柏升心里苦哈哈又憋闷。
哪里有什么小鬼,分明是个小煞星。
小大仙说起这话,重点哪里是摆一桌的谢礼,分明是提点着自己去赚钱养家。
别老想着靠女人,媳妇也不成!
“知道了。”陈柏升声音闷闷,“我会瞧着办的。”
……
接下来一段日子,石娟惊奇地发现,陈柏升勤快了一些,还在鞋厂找了份贴标包装的工作。
相比别人家养家的男人,他是还懒散了些,找的工都是轻省不费劲的,自然,那工钱也比别人家少。
就这样的活,游手好闲了好几年的陈柏升还喊苦哈哈,每天回来就嚎着累,不过,第二天再是不甘不愿,却还是洗了把脸,扒了碗饭,拖着沉重的脚步,耷拉着脸出门了。
“你…最近变了不少。”饭桌上,石娟迟疑了下,还有些不习惯。
陈柏升扒饭的动作顿了下,心里淌着苦水,面上却得往肚子里吞。
“不你说的么,一些小鬼心眼小,捉弄了一回,指不定还会来第二回 ……我知道,她还在暗地里盯着我,哼,别想抓着我小辫子,这辈子,我是再也不要遭这份罪了。”
不就是上班吗?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