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的光亮,这感觉稀奇极了。
“小萤,我叫毛小萤。”
……
从毛小萤那儿,潘垚知道,小汪是一个下雨的清晨被她捡回来的,那时,天才擦擦亮,毛水萍出摊子早,毛老太身子骨不适,毛水萍早早便带着毛小萤出摊子了。
雨下得很大,落在雨棚上哗啦啦地响,才出生的小奶狗声音含糊又细小,莫名的,毛小萤听到了。
她回头盯着巷子深处,只觉得那儿有道光,红红的光。
在哗啦啦的雨声中,那道光越来越弱,越来越小,呜呜的声音也小了去。
“我拉着妈妈的手走了过去,妈妈还说我听错了,我才没有听错,真的有小汪呢!”
可怜兮兮的一只小奶狗,刚刚才生出来,狗妈妈不知跑哪儿去了,小奶狗被雨浇得稀里哗啦,毛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小鼻子都凉凉的,四肢站都站不稳,可怜可爱极了。
……
毛家二楼。
毛小萤脸贴着小汪,小汪也呜呜叫,拿那毛脸蛋回蹭,两人格外亲昵。
“后来,我就把小汪带回家啦!”
……
虽然惋惜毛小萤的眼睛,不过,这地眼通是她的命数。
告别了小汪和毛小萤,潘垚和玉镜府君走在城市的路上。
喧嚣褪去,周围很是安静,月色沁凉的落下,拉长了两人的影子,走过低矮的古街,脚下的路由青石板变成了水泥,旁边也多了高楼。
夜已深,百货的霓虹灯还亮着。
玉镜府君侧过头,就见各色的光落在潘垚脸上,斑驳,有光亮,也有些许的阴影。
“怎么了?”
“小萤的眼睛——”潘垚闭上眼睛走了一段,视野里是一片的漆黑,片刻后,她睁开了眼睛。
瞧不见,真是件难过的事。
视线所及都是黑夜,漫长的,醒不过来的黑夜。
“府君,我瞧她抱着小汪的时候,借着祸斗,她都能瞧到咱们。”
玉镜府君的目光落在潘垚身上,停留了片刻,有无数的气机纷沓而过。
他若有所思,“刚刚那小姑娘,她有一道师徒的机缘落在盘盘你身上。”
“我?”潘垚诧异地指了指自己,“难道,她是我的小徒弟?”
才说完,潘垚就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要是我和她有师徒机缘,我不可能没有感觉的。”
在风水一行里,有一句话叫做算人莫算己,算己死无疑,潘垚虽然算不来自己的运道,不过,这师徒的缘分,在相遇那一刻,理应有所感觉。
对于毛小萤,潘垚惋惜她瞧不到,却没有这道感觉。
“府君,这是怎么回事?”潘垚扯了扯玉镜府君的袖袍,十分好奇。
气机一闪而过,朦胧能见一团窝窝的黑,隐约像是一口锅,里头搁了个大饭勺。
玉镜府君想了想,想起了今夜初来解放路时,潘垚布施饿死鬼的那口大锅。
心神一动,心中有了猜想。
他笑了笑,抬脚继续往前走,清风徐来,宽袖盈风,隐隐能见上头的雷云纹有绽绽光华。
“这件事啊,等你遇到了,自然便知晓,不急。”
竟然和她卖起了关子!
潘垚气闷地鼓了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