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说了出来,人也不落一个的交代了。
……
潘垚听着赵大飞交代了人,越听越气,这人手还挺足的,许多条街上都有,就不知道,这会儿他们还在不在街上。
就是不在也不怕,她上门抓去!
“竟是为了拆迁——”
潘垚有些恍神,前两年才严打,现在就又有牛鬼蛇神冒出来了?
这时候改革开放,有门路赚钱的,赚钱是件容易的事,按以后的话来讲,那叫做站在风口,连头猪都能飞上天。
而现在,便是起风时候。
承包工程,本就赚得多,现在,这些恶人还想以火灾赶人签字?
贪心鬼!
这老板是个见了寿衣也想要的贪心鬼!
……
赵大飞敢拼,性子悍,也镇得住场子,人还年轻力壮,每一回都冲在前头,慢慢的,他也就有了一定的地位,一些事,他也能和老板小老婆的弟弟汇报。
据说,他老板姓方,是颇为有名气的地产公司老板,之前在c市,城里便有好几个项目是他们承包的。
他手下养着好些打手,烧火,让人沾赌急用钱,恐吓利诱人签字……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各个心狠,手段也狠。
赵大飞眉眼间一道疤,垂眸没表情的时候,有几分狠厉。
“没办法,我们老板常说的一句话,男人不发横,婆娘没好衣裳,儿子没好日子,别人受苦,总好过自己受苦,搏一搏,也能单车换摩托!”
潘垚:“无法无天了!”
秦牧冷笑一声,“财帛动人心,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潘垚准备将这些人都捆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放火,就得进派出所!”
没瞧见他们这样一放火,消防员叔叔们多忙么!今晚中元,夜深时候,本该人静,街上空荡荡的无一人,只百鬼出行。
现在倒好,乌泱泱的一群人,人影和鬼影交错,万头攒动。
马路上,消防车的鸣笛声一阵又一阵,那就没停歇过!
“本将要职在身,二位,容某先行一步。”高马上,一身红缨铠甲的秦牧冲潘垚和玉镜府君拱了拱手,铠甲冰冷,抬手间有铿锵的声音。
“将军再见。”潘垚理解,家宅有神明和祖宗,能庇护家里,不让外鬼轻易入内,今夜多处有火,街上人多,运道低迷的,被鬼吓是小事,说不得还会发生刚才那鬼物想附身的恶事。
平白的,等于巡街的秦将军等人事儿变多了。
走之前,秦将军深深看了赵大飞和猴子的脸。
潘垚:……
惨,这是被鬼记下了。
玉镜府君也拱了拱手,“慢行。”
只见缰绳被牵动,马儿得哒,巷子里有浓雾起,很快,红缨铠甲的刀鬼将军便不见了踪迹。
潘垚还瞅着前头,眼睛里有着羡慕,玉镜府君低头一瞧,略略想了想,便知小姑娘在眼馋什么,眼里有笑意浮上。
他手朝潘垚面前伸去,摊开。
潘垚诧异,“府君,这是什么?”
只见一团月华日魄在玉镜府君手心凝聚,如丝如绸,月光莹莹,日魄绽绽,最后,两光交缠,于月夜下编织成了一素色的荷包。
玉镜府君抬头,见到天畔的明月,心神一动,荷包上勾勒出了云纹。
云朵背后,能见明月无暇。
送盘盘的东西,自然得有一轮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