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一眼潘垚,周炳聪扼腕叹息,自己劝慰自己,虽然生得好,可年纪也差一点,当滚床喜娃的年纪也大了些。
还是大头好,年纪也合适。
锣鼓喧嚣,鞭炮震天,在喜娘吉庆又讨喜的珠语连连中,新娘羞赧一笑,由新郎牵着手进了堂屋。
潘垚跟着人拍掌。
今儿啊,大家都是气氛组,要在喜娘说吉庆话的时候,大声地喊一声好!
见礼请长辈喝茶,长辈给新郎新娘红包。
就是潘金和周爱红,两个推啊推,还是被周家人推上了高堂。
“不用不用,我们在饭桌上见礼就行。”周爱红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推脱。
“大姐坐!”周炳聪二话不容分说,直接将人往高堂座椅上一按。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儿你们一个是姑爷爷,一个是姑婆,来来,就坐高堂。”
喜娘又是一堆吉庆的话,听的大家都是哈哈笑。
下了高堂,潘金偷偷和潘垚道。
“你二舅贼着呢!”
潘垚也小小声:“怎么啦?”
潘金肉痛:“本来就打算给个十块见面礼,刚刚坐高堂,那么多人瞧着,这不,我和你妈还给了二十呢。”
潘垚:……
翻了一倍上去,高堂是不好坐,费钱呢!
“没事的爸,一会儿我多吃点,咱们将这钱吃回来。”
这话深得铁公鸡潘金的心,当下腰杆子一挺,四处溜达走动。
“盘盘说得对,我得好好活动活动,让肚子更饿一些。”
潘垚:“……噗嗤。”
一个没忍住,潘垚笑出了声,眼里都是笑意。
……
热热闹闹中,很快便到了宴席时候。
周家今日办了十几桌,院子屋里打了桌子,还往院子外头打了桌子,满满当当,酒席很丰盛,鸡鸭鱼肉变着法子的做,滋味喷香。
厨师是请了十里八乡有名的朱厨子,他掌厨二十多年了,以前还在国营饭馆做过,现在出来单干,带着两个弟子,专门接红白喜事的宴席。
灶是现垒的,用的是大铁锅,菜色事先切好备好,炆、炖、煎、炸、灼、烧、炊、炒、泡、扣、清、淋……百般武艺都用上,小小的一个乡村宴席,和城里的酒楼比,那也是不差的。
甚至因为少了场地的费用,菜色还能更丰富,东西用料更实在。
空气里都是诱人的香气。
潘垚坐在周爱红和潘金旁边,桌子太大,菜不好夹到,时不时的,潘金还给潘垚夹了菜。
“盘盘吃这个,这个香。”
潘垚仰起了头,眉眼弯弯,“谢谢爸,爸爸你也吃。”
她压低了声音,笑意盈眼地提示只有他们父女俩知道的秘密。
“咱们得吃回来!”
潘金振作,不错,吃得肚皮圆圆地回芭蕉村!
周爱凤和吴招娣也坐在同一桌,对于这和老是和姐姐孩子腻着坐一道的姐夫,她是分外瞧不上的。
男人嘛,还是坐另一桌喝酒比较好,喝饮料算什么事!
吴招娣瞧着潘垚,倒是满眼的羡慕了。
妹妹去大姨家,真的很好呢。
潘金注意到目光,也没去计较什么,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这老妹儿是个脑袋瓜拎不清的,和傻瓜有什么好计较的,显得他自己跌价!
“吃菜吃菜!”
又一个大鸡腿落入潘垚的碗中。
这时候的鸡吃的饲料少,养的时间门也长一些,鸡肉硬实,煮起来也鲜香,最好吃的便是那两条腿了,每天在院子里跑,哒哒哒的,这腿啊,它有嚼劲!
人人都想吃好吃的,吃席时候也不客气,菜一上桌,大家就盯着好肉了。
潘金眼疾手快,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好东西,这不,他又挨了别人几下瞪眼,尤其是坐他对头的小姨子。
潘金才不在乎,他家盘盘吃到才是要紧的。
潘垚咬了口大鸡腿,快活地眯了眯眼睛。
……
吃席到一半的时候,主家人带着新娘和新郎来见酒,长辈还要给新人红包。
当然,潘垚这新郎新娘未来孩子他表姑,这红包是不用给的。
不过,她扔了两毛钱到喜娘的托盘中,给了她红包,换了杯甜茶回来。
别说,这茶甜津津的,带着温热,还怪好喝的。
敬酒很快便敬了一圈,新郎新娘又重新入席,今儿菜色好,大家都吃着菜,等到最后一道八宝芋泥上桌,慢慢地,大家才慢了筷子。
周爱红偷偷摸了摸潘垚的肚子,小姑娘肚子鼓鼓,明显有些撑了,顿时,她不赞成了。
瞧着潘垚看八宝芋泥,周爱红剜了潘金一眼,拦下他的动作,只舀了一小勺给潘垚。
“不敢再吃了,今天吃的东西杂,回头肚子得疼了。”
潘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