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听到私密事,于建兵心里只有高兴。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金哥看重他,想抬举他!自己是他的心间门人!
想到这里,于建兵一口应下,大拍胸膛,连连保证,笑得有几分谄媚。
“金哥,哥,你就是我亲哥,咱们兄弟一体,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保准嘴巴牢靠!谁来套话都不说,梦话也不能说!你啊,就将心搁肚子里吧。”
表了忠心,大半夜时候,于建兵兴致冲冲地就来了。
他又是开车,又是搬运水泥、沙子、铁锹等这些东西,忙得满头都是汗,衣裳都湿透了,风一吹,拔凉拔凉的,还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可是,他没想,这私密事到竟然是这样的要命事啊!
自己依言来了新桥这地方,左右瞧了瞧,将留下的两个工人支走,就见金哥也开了另一辆小轿车过来。
车子一停,后备厢打开,里头竟然还藏了人!
还是被捆了手脚,胶布封嘴的人!
联想到水泥铁锹,一切不都在明晃晃的表示,这是要杀人藏尸吗?
于建兵哆哆嗦嗦,视线看向跌在一边的何美娟。
他认得她,金哥外头找的小情人,很是宠爱了一段日子,买金买银又买衣裳的,出手阔绰。
自己还暗暗羡慕,嘀咕说,下辈子,他也要做个女人。
借着月色,将来人瞧清的于建兵:……
心尖人都这样的待遇了,他这心间门人,不做也罢。
这福分,他有些受不住哇!
……
周围很安静,今晚天……
周围很安静, 今晚天上有云,月色朦胧, 放眼看去,江面一片黑黢黢。
几人在桥上,初秋的夜风吹来,带着凄凄之冷,吹得让人心神发瘆发凉。
于建兵没胆,想要下贼船。
他觑了金万福一眼,吞吞吐吐。
“金,金哥……要不, 咱们还是别了吧,这,这杀人藏尸的事儿, 它犯法啊!”
“趁着还没出事,就此停手。”
视线一转,目光落在被捆扎着手脚的何美娟身上, 于建兵艰难地睁眼胡说。
“这还是我小嫂子呢,不至于这样,真不至于……”
“都说夫妻俩吵架,床头打床尾和的, 我小嫂子性子好,一定也不计较咱们吓她这回事。”
他想将这事儿定性成吓唬,是小两口之间闹别扭,民不举、官不究。
何美娟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那是希望之光。
她连连点头。
“唔唔唔……”
对对对,杀人这事儿犯法的,要吃枪子儿!
放了她, 她一定不报警,不乱说,这事儿一定揭过!
说实话,何美娟已经吓破了胆子,要是逃出生天,她根本不想再和金万福纠缠,只想躲得远远的。
何美娟看着金万福,潋滟的眼睛里有惊恐,有哀求,还有希冀。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何要这样待她?
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他们老金家的种!
为什么!为什么!
今晚,何美娟简直想破了脑袋,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金万福?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不是来享福,来养胎的吗?
何美娟之前都想好了,到时生了孩子,她要抱着孩子逼一逼老金,高低得给她买一处房子!要是个男娃就更好了,还能分大半的家产。
哪里想到,房子没着落,墓地到时被金万福准备妥了。
金万福沉着脸没说话。
只听“咔嚓”一声,金属打火机翻盖,一道火苗蹿起,橘色暖光擦亮了夜色。
他咬着一根烟,凑近这道火苗,火光映衬得他的脸色半明半寐,有冷肃无情之感。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半点不假。
之前时候,金万福虽然好美色,人品也不是多好,人却鲜活有温度,这会儿,下定了决心,要拿何美娟和她肚里的血脉求财,他心硬,面色也发硬。
好一会儿,金万福吐出两口白烟。
他将香烟拿开,手也没搁下,就这样夹着烟,烟头一点猩红,给他的脸色打一点幽光。
金万福叹了口气,道。
“建兵,富贵险中求,你当我想做这恶人吗?”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金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要是人柱再不下,咱们这桥过两日验收,它保准过不了关,到时,我不单单白忙活了一场,半生的身家都得陪进去。”
他睨了于建兵一眼,说得意味深长。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是爷爷奶奶带的,想赚很多钱,给他们好日子过。”
“这一单生意,我赚钱了,那财是如江浪一样滔滔涌来,我吃肉,还能让你吃糠咽菜?”
金万福皱了皱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