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皮薄,还逗人小姑娘,喏,人都被逗走了。”姚秀娟笑骂。
“小姑娘可爱,不就是用来逗的嘛。”卖鸭蛋的周金花不以为意。
“一早就这么热闹啊。”周爱凤停了自行车,车子都没下,瞧着那篮子鸭蛋,将齐耳的短发往后夹了夹,招呼道。
“金花嫂子,给我秤十个蛋,你帮我挑吧,我就不下车了。”
周爱凤和周金花带着点亲,也不怕她挑了坏蛋给自己,也不讲究客气,直接就道。
“挑新鲜的,坏蛋了,我可是会直接寻上门的!”
“哪呢!瞧你说的,我这儿的蛋个个都新鲜!”生意上门,这会儿,轮到周金花得意了。
很快,十个青壳鸭蛋到了周爱凤车把子上挂着的篮子里。
“刚刚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周爱凤往布包里翻钱,嘴里也没闲着。
“没啥,就瞧着一个小姑娘生得好,稀罕了几句……喏,这会儿在小钱摊子前买鱼呢。”
周金花努了努嘴。
周爱凤顺着她意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小姑娘站在鱼摊子前,红色的橡皮桶里,鱼儿摆尾,水花四处飞溅。
小姑娘一点也没被吓着,饶有兴致地挑着鱼儿,阳光下,她乌发细柔,肤白胜雪,杏眼儿,鹅蛋脸,虽然是小小年纪,却可以瞧出,必定是家中捧在手心养的。
周爱凤怔了怔。
她莫名地觉得,这小姑娘怎么好似有几分眼熟?
……
另一边,潘垚挑了一条鱼肉最嫩的,她日日在芦苇江里赶鱼,什么样的鱼儿最好吃,那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条尾巴灵活,保准刺儿少又鲜嫩。
潘垚瞅着这小钱哥,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之处,想着自己来鱼摊前买鱼的原因,虽然这话突兀,到底没忍住。
“叔,你最近是不是脖子不舒服?”
钱小尘诧异。
潘垚笑了笑,“我方才听秀娟婶儿说的。”
潘垚也不知道姚秀娟的全名,听了卖鸭蛋的婶儿这样喊,就在姚秀娟的名字后头添了个婶儿。
这样一说,倒是显得多了几分亲昵。
钱小尘笑了笑,只以为潘垚和那姚秀娟是熟人,倒是不觉得潘垚这话突兀了。
“是啊,最近老觉得脖子有些不舒坦。”
“嗓门也难受,这不,我就向娟姐讨了些无花果树枝,准备给自己也熬个汤,煮个水喝喝。”
潘垚点头,视线落在钱小尘的脖子处。
这会儿,潘垚身形凝实,实际却是元神,也因为这样,即使她没有特意使用望气术,却也能瞧到,钱小尘的脖子处有一圈的病晦。
青灰粘稠,细长狰狞,端口处高高扬起。
就犹如一条冷蛇缠颈。
这是大病之兆。
“叔,都说漏眼不塞大堤崩,要不,您别煮无花果树枝了,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我们村子里,之前也有一位大叔,他也是嗓子不舒坦,村子里穷嘛,他舍不得去卫生院,就拖着病,拖着拖着,后来,这儿长了个大瘤子。”
潘垚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处,捏了个子虚乌有的村民。
……
钱小尘眼睛都瞪……
钱小尘眼睛都瞪圆了些。
潘垚从他手中接过草绳, 鳊鱼鱼嘴大张,上头草绳穿过,尾巴还跳了跳,鲜活模样。
话她是说了, 至于有没有去医院, 那就是这小钱哥自己的事。
生老病死, 自有其定数,一些运道,潘垚也不能干涉过多。
转过身, 正待朝凤凰洲码头方向走去, 正时,潘垚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不解和探究。
顺着视线方向, 潘垚和自行车上周爱凤的目光在半空中对碰。
不同于周爱凤只是觉得眼熟,潘垚一眼就认出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