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富贵眼里也映着晨起的日光,沉闷愁苦了一夜的心,好似都有些舒坦。
“那就借老哥吉言了。”
周建章:“哈哈,客气客气!”
……
晨时的风轻柔地吹来,带……
晨时的风轻柔地吹来, 带着夜晚的凉爽。
芦苇江广阔,河面平静,偶尔有几条鱼儿跃出水面, 撩拨起些许江水,堤岸边,芦苇一丛又一丛,青绿又纤细。
清风徐来,芦苇丛摇摇摆摆。
潘垚抓着玄鸟黑色的羽毛,跟着船儿朝凤凰洲方向飞去,时不时地,她还用灵炁吹着船儿往前。
听到周建章的话, 潘垚低头, 亲昵地拍了拍身下的玄鸟。
“在说你呢,夸你是吉鸟, 开不开心?”
玄鸟振翅一飞, 又绕着客船飞了几圈,以实际行动说着自己的欢喜。
瞧到这一幕,周建章和何富贵稀罕不已, 直道稀奇。
……
到码头时, 时间门还早,不过, 这时候的人勤快,天光熹微时, 码头边就有了卖货的人家了, 小摊贩的吆喝声层起彼伏地响起。
“卖鱼嘞,新鲜的鱼儿……大姐,来一条不?炖汤红烧, 样样都好吃!”
“怎么卖?”
“好吃不贵。”瞧见生意上门,鱼贩子精神一振,当即说了价格。
他是个会做生意的,摊子上除了卖鱼,还搁了几板豆腐,鱼汤搁豆腐,最是滋补。
旁边的竹条簸箕里,还搁了一些葱一些姜块。
那都是他自己在河中滩上种的,碰到难缠的客人,饶上几根葱,一块姜,生意也能好做许多。
鱼贩子嗓门大又热情,玄鸟上,潘垚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低头瞧去,正好瞧见他咧着嘴笑。
只见他个子不高,约莫二十多岁,还穿着黑色雨靴,身前挂着黑色防水围裙,因为时常在水里抓鱼杀鱼,手上的皮肤被泡得发白,有些蜕皮。
……
船儿靠岸,架上了木板,何富贵上了岸,在码头边的大青石上和周建章告别。
两人寒暄了几句,何富贵背着包,朝公交车站走去。
去市里还得坐八路的电车,方向有两个,那是万万不能坐反,坐反了,路便是南辕北辙。
这些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事,方才乘船时候,何富贵特意问了周建章。
在何富贵眼里,老周常年开船,见的人形形色色,虽然也是粗汉,但也是顶顶有见识的人。
瞧着何富贵和拥挤的人群上了公交车,方向也没错,潘垚放心了许多,打算就送到这儿。
凤凰洲的码头可比六里镇热闹,这地儿去城里方便,城郊讨生活的,都是从这里坐公交车,叮铃叮铃的自行车就没停过。
瞅着鱼儿和肉鲜嫩,还有细细的小河虾,潘垚有些馋,想着买一些回去,让阿妈炸虾团吃。
河虾都大江大河里天生地养的,吃起来有股甜味,裹着面粉一炸,虾壳也酥脆,别提多好吃了。
下一刻,玄鸟飞向屋檐处,小弄子里没人,潘垚如一道光般落下,身形凝实,在地上有细淡的影子,光好似还有些许透过,不过,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一处小弄子是用青石板铺的,长条板或横或竖,上头的棱角被磨平,只余圆润的坑坑点点,带着古老的韵致,旁边一条排水的小沟。
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种了角梅,角梅探出墙,挂了一墙的花,瞧过去一片的紫红。
清风吹来,花枝摇晃,招摇动人。
潘垚微微踮了脚,要去摘那一朵花,还不待她够到,半空中的玄鸟俯冲而下,嘴中衔一花枝,落入潘垚手中。
“啾!”玄鸟歪头,小眼睛里透着邀功的光。
“哈哈,多谢多谢。”
元炁拢过,潘垚手中的角梅成了小篮子。
挎着篮子,脚步轻快,潘垚准备去凤凰洲这一处的市集买买东西。
玄鸟落在小姑娘的肩头,细尖的嘴理了理身上的羽毛。
下一刻,它昂首胸脯,眼睛朝四周瞧来瞧去,别提多机灵了。
买了猪肉条,河虾,还瞧到了有人在卖无花果,一粒粒紫皮的无花果搁在竹筐中,有一些微微开了口,露出里头的瓤肉,沁甜的淡香飘来。
“阿妹,要秤一点吗?树上刚采的,香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