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小宝哥,喊一声宝哥就成!
陶一锋哈哈大笑,再一喊,还是叫小宝哥。
三个成年的男子,做的又是下力气的活儿,没一会儿,周爱红带来的一桶粉干便被吃空了。
……
三人在榕树下头歇着,春日的太阳是不晒,不过晒上大半天,那也会晒伤人的。
潘垚帮着周爱红将脏碗收进铁桶里,留下茶水和干净的陶瓷小碗,准备拎回去洗。
墙已经砌高了,陶一峰站在高处,砖没有拉上去,每一次砖用完后,下头的陶小宝便丢一个上去,正正好落在陶一锋的手心。
潘垚瞧得颇为稀罕,绕着屋子走了两圈,还去瞅这砖砌得工整不工整。
不愧是孙永传特意推荐来的,陶一锋这手艺着实不错。
只见砌屋子的地方拉了墨斗线,砖块就依着线砌的,上下特别直,没有一丁半点的歪扭。
这活做的是花了心思的。
陶一锋在高处,瞧见潘垚看墨斗,还咧嘴笑了笑。
……
日头一点点偏西,鸟儿扑棱着翅膀朝山林方向归去,倦鸟归巢,做活的人也回去了。
上船的人比较多,还有推着自行车的。
客船在水中微微晃荡。
耳朵边除了流水的声音,便是那脖子上套了绳子,身前挂一块板,上头都是零嘴的妇人在叫卖。
“瓜子嘞,香喷喷的瓜子。”
“广澳梅,吃一颗酸酸甜甜,不会晕船的广澳梅。”
“……”
“小弟,要不要来瓶汽水儿。”妇人侧了侧身,露出腰侧的白布袋,里头是一瓶瓶的汽水。
透明的厚玻璃碰一碰,还叮叮叮的脆响。
这几天陶一锋经常坐船,有时会买些汽水什么的,船上卖零食的妇人都认得他了。
“成,给我三瓶汽水。”陶一锋笑道。
汽水到手,还不待妇人递过开瓶器,陶一锋对着座椅木头边缘一压,这瓶盖便开了。
陶小宝嫌弃,“回回喝汽水,咱们是真男人,又不是小娃娃,要喝也得喝百乐啤。”
陶小宝说着嫌弃的话,不忘怂恿卖零嘴的妇人,“大姐,下回进一些啤酒来卖,别人是不知道,我们肯定是会买的。”
做活回去,喝点酒最是解乏了。
妇人笑了笑,嘴里应着好,心里却不以为意。
汽水便罢了,酒可不行,这出门在外,喝了酒磕磕碰碰了,回头找的是谁,还不是找她这卖酒的。
想要喝酒啊,还是在家里喝就成。
前年时候,九龙镇码头就有个赶船的,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瞧着船要开了,心里一急,赶着路便摔了,这一摔啊,就再没有睁开眼睛。
卖零嘴的妇人心中惋惜,嘴上自然不说这些扫兴的,只笑得爽利。
“成,下回进货的时候,我瞅瞅有没有酒,有的话就捎带上几瓶。”
陶一锋喝着汽水儿,突然想起来什么来,他一拍大腿,瞅着自己手中的汽水瓶,还是橘子味儿的汽水儿,笑着道。
“嘿,我见过那潘半仙!”
“我就说那小孩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敢情,他和她还是在船上遥遥碰过杯的交情啊。
陶一锋越想,越觉得可乐。
“谁?”陶小宝问。
“就这次于东家那小徒弟,和大嫂子拎粉干来给我们吃的小姑娘。”
陶一锋想着那大冷的天儿,还和自己一样喝着汽水的潘垚。
天冷都要喝,可见是个爱喝汽水的。
他准备明儿上工了,给潘垚也带一份。
“哈哈。”放工了,陶小宝和真子浑身轻松,听到这话,都笑了几声。
“你还真的相信这小姑娘是半仙啊,这都是迷信,我瞅着她那师傅,也就是那老仙儿,倒是有几分神通的模样,主要是够老!”
真子点头。
“别的不说,那眼睛是有点像那相面看卦的先生,城里的桥洞下待着的大爷就这模样,要是再加一个黑色的虫合虫莫镜,那就更有那味儿了。”
真子说着,还有些替老仙儿遗憾,遗憾他没有那虫合虫莫镜。
陶一锋一拍两人脑门,“别胡说!”
想了想,怕这两人口无遮拦,不知道什么时候冲着人,得罪了人家。
陶一峰将自己从孙传永那儿听来的事说了说,最后道。
“孙哥说了,要不是嫂子剪了个小蛇生肖给人家,小姑娘喜欢,又买了个金牛剪纸送他们,大年三十晚上,他们一家都得被屋子压塌喽,有没有命还另外说!”
陶小宝和真子俩听了,眼睛瞪得老大。
“真,真的啊!”
“唬你们做什么!”陶一锋说完,又有些喜滋滋了。
“小半仙说了,我命理中有驳婚煞,这才回回结不成亲,不过没关系,我以后喜欢的那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