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冷不丁的一瞧,吓她老太婆好大一跳。
“多吃点,多吃点。”李燕芳给杜芙彦装了一碗鸡汤,见她吃得差不多了,又要再给她装。
“你怀着孩子呢,这么瘦可不成。”
杜芙彦汤匙舀着汤,虽然不喜欢这六里镇的老太太,不过,不得不说,小年轻有个老太太帮衬,日子是舒坦好多,她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肉汤了。
“婶婶,这鸡花多少钱买的?回头我给你拿钱去。”
“拿什么钱,这不是你家的鸡么?”
我家的……鸡?
杜芙彦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燕芳絮絮叨叨,开始讲年轻人不知道杀鸡,真是浪费了那一碗的血旺,不然,她掺着鸡杂炒一炒辣椒,特别的鲜,特别的美味儿!
杜芙彦想着今早那断头的鸡,瞬间反胃,捂着嘴巴,慌慌张张的往厨房下水槽处呕了好一会儿。
李燕芳搁了筷子,“这是怎么了?”
“孕吐,芙彦她怀相不好,孕吐。”
常博文扯着笑应了句,饭桌下,他搁在腿上的手握得很紧。
……
夜深人静,李燕芳和江雪桃在阁楼处睡了,睡得格外的沉。
杜芙彦拉着常博文的衣角,两人打着手电筒,踩着楼梯往上,脚步不自觉地放轻。
“应该睡沉了吧。”杜芙彦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在茶汤里搁了安眠药,前两天特意找人开的。”
常博文庆幸,还好他做事谨慎,多开了几粒安眠药,要不然,多了个老太太,药都不够下了。
杜芙彦点了点头。
两人从窗户缝隙往里头看,果然,李燕芳和江雪桃都睡得很沉。
尤其是李燕芳,从六里镇到g市,她可累坏了。
如今,到了地方,江雪桃还睡在自己旁边,她放心很多,沾上枕头就睡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自己是累了。
另一边,江雪桃也一样的想法,对于自己这浓郁的困意,只当是昨夜在火车上没有睡好。
常博文侧过头,示意杜芙彦可以了。
十四的月亮已是很圆,沁凉的月色洒下,透过窗户,落在江雪桃的面上,她闭着眼睛,睡得宁静又香甜。
杜芙彦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和恻隐,手抓着木窗,久久未动。
常博文着急,“芙彦,你在犹豫什么?”
“要是再让那猫鬼追着你和孩子,你会受不住的!孩子也会受不住!”
他一把拉过杜芙彦的手,声音哑了哑,甚至有几分哽咽。
“你和孩子要是出了事,我,这让我还怎么活?”
杜芙彦心中一阵感动,“博文。”
“走出六里镇,最幸运的便是遇到你。”杜芙彦也喉咙哽塞,眼里有莹莹水光。
她何德何能,离开了那乡下地头,二婚的人了,还能碰到常博文。
他知她护她爱她,对她不离不弃,莫说升了官,仕途坦荡荡,就是她被猫鬼缠上了,他也没有将她舍了。
这一辈子,她杜芙彦值了!
“好,我做!”杜芙彦握紧了常博文的手,“为了你和孩子,我,我对不住雪桃。”
常博文欣慰,“雪桃是你生的,你是她妈妈,我想,她比谁都不希望你出事……芙彦,你心里莫要胡思乱想,孩子不会怪你的。”
常博文宽慰了杜芙彦几句,杜芙彦动作轻轻,拿剪刀剪了自己的一截发,一根指甲,左手无名指处戳了一滴血。
接着,她接过常博文递来的一个稻草扎的小人,将那头发掺入稻草人的头部,指甲入指尖,鲜血入心口。
做完这,杜芙彦才回头,问道。
“这样就可以了吗?”
常博文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就小时候听乡里看事的老婆婆说过,这是替身之法。”